第16章 她還知道，陸沉舟把沈清歡出租房的鑰匙也給了宋婉。
視頻裡，宋婉翻出了沈清歡這些年所有的病曆單，撕成碎片扔進馬桶。
對着鏡頭，宋婉洋洋得意：
“你一個快死的人還想跟我争沉舟？做夢吧！我已經買通了醫生僞造你的病曆，沉舟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的病情，就算死了也是你活該！”
這些消息沈清歡一條也沒回複。
隔天，她找到護士辦理出院。
她沒多少時間了，剩下的日子，她不想隻待在醫院。
可簽字的時候卻犯了難，沈清歡付不起住院費。
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沈清歡撥通了同事的電話。
“之前你說的那個服務員工作還招兼職嗎？我需要錢。”
同事知道沈清歡的情況，很快回複。
“招！一天三百，穿高跟鞋五百，你選哪個？”
倒了兩片止痛藥咽下，沈清歡輕聲道：
“五百。”
五百，剛好夠她的住院費。
會所裡，經理嫌棄沈清歡臉色難看，在她的臉上鋪了一層又一層的廉價粉底。
等到濃妝遮住了她的病态，才讓沈清歡端着酒水往包廂走去。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包廂，正在慶祝陸沉舟和宋婉的最後一個單身夜。
沙發上，陸沉舟穿着一身高檔西裝，神色緊繃地搖晃酒杯。
宋婉穿着同色系修身禮服，胸前碩大的藍寶石熠熠生輝。
兩人靠在一起，時不時竊竊私語，像極了小說裡的男女主角。
其他人也都圍坐在他們身邊不停讨好，但沈清歡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聊自己。
“陸哥，聽說你和沈清歡打官司了？不是我說，你早該這麼幹了！那個賤人為了錢，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抛棄你，我要是你，肯定早就按死她了，陸哥你居然能忍五年。”
“就是，我們大家誰不知道陸哥對沈清歡有多好。可沈清歡呢？說走就走，我呸！”
“要是她敢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讓她跪下來給我舔腳趾，幫陸哥好好出一口氣！”
沈清歡認識這些人。
沈清歡認識這些人。
五年前，他們是和陸沉舟一起創業的夥伴，見到她時一口一口個“嫂子”，說陸哥肯定是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才能遇到像她這麼好的老婆。
五年後，他們坐在陸沉舟和宋婉身邊，用盡了所有難聽的字眼貶低她。
沈清歡的眼眶有些濕潤，她隻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生怕他們發現自己也在。。
宋婉率先發現了她，揮手示意沈清歡上前，眼神玩味。
“你是新來的嗎？我怎麼沒見過？”
沈清歡壓着聲音，解釋是來兼職。
宋婉點點頭，然後伸手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憤然起立：
“你這人怎麼做事的？酒杯也能打翻？趕緊給我擦幹淨。”
她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腳，上面沾了些許酒漬，在燈光下并不顯眼。
沈清歡沉默不語，蹲下身想替她擦幹。
宋婉卻直接擡腳踩上了她的肩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深深嵌進了沈清歡的肌膚，惹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愣着幹什麼？趕緊擦啊，我這雙鞋可是很貴的，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宋婉神色高傲，嘴角的得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陸沉舟被這場鬧劇吸引，擡眸看向兩人。
隻一眼，他就認出了沈清歡，握着酒杯的手驟然縮緊。
很快，他又注意到了沈清歡穿着的修身旗袍和高跟鞋，眼裡的心疼轉變成了無盡的嘲弄。
“怎麼？缺錢缺到來賣身了？生病了還上鐘，沈清歡，你還真是敬業啊。”
宋婉誇張地捂住了嘴，像是才發現沈清歡，面露抱歉：
“哎呀，沈小姐，怎麼是你啊？對不起，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淪落到在會所上班。”
“真是太意外了。”
包廂瞬間按下了靜音鍵，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我濃妝豔抹的臉上。
鄙夷、嘲諷的眼神比比皆是。
“五年不見，沈清歡真是想錢想瘋了，竟然連陪酒都幹。”
“可不是嘛，當初她在陸哥生病的時候為了錢出軌，結果現在竟然淪落到陪酒，真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