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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後制止了這場鬧劇的人是賀琬音的秘書。
她将我帶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賀琬音正在處理文件。
看見她的那一刻,我心裡的憤怒化作了無數的委屈。
以前不管是誰欺負我,賀琬音都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我以為這次也一樣。
“步修遠就是個小偷!那些作品都是我的,是我讓他幫我在國内投稿的!”
然而賀琬音放下鋼筆,平靜的看着我:“那又怎麼樣?”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不過是一個出名的機會,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語氣不以為然,“你和他搶什麼?”
她的态度就好像在解決兩個小孩搶玩具一樣。
可根本不一樣。
别的事我都能忍,可對于我的作品,我絕對不允許别人染指。
我看着賀琬音的臉,第一次覺得她那麼陌生:“搶?那本來就是我的!”
“他如果真有實力我沒意見,可他偷的是我的作品……你不幫我讨回公道,反而還這麼維護他?難不成你真愛他愛到打算和他結婚嗎?”
步家在京圈還排不上号,不管從哪方面,賀琬音都不可能真和步修遠結婚。
這是我唯一有底氣認定的事情。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賀琬音竟說:“我的确有和他求婚的打算。”
我耳畔嗡鳴作響!
這不可能,賀琬音怎麼會和步修遠結婚,她在騙我。
可她是賀琬音,她想和誰結婚都有可能。
“你開玩笑的……是吧?”
我發出聲音的時候才感覺到嗓子發幹,像是再用力點就能扯出血來。
而同時我緊盯着賀琬音,期望她說出一個“是”或者點頭。
然而,她沒有回答我。
她重新低下頭,翻過文件一頁:“回設計部去給步修遠道個歉。”
誰給誰道歉?
誰給誰道歉?
我有些茫然,等反應過來,手都在發抖:“他偷我作品,我還要給他道歉?我要不要再跪下來給他磕一個!”
賀琬音擡頭皺起了眉。
我知道這是她生氣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已經失去了親人、愛人和朋友,如果連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想到這兒,我突然就好像有了點底氣。
“我不會給步修遠道歉,我沒對不起他過,是他欠我。”
但下一秒,賀琬音坐着輪椅繞過辦公桌停在我面前。
她一字一頓:“那你欠我的呢?時庭樾,你以為那兩年就是全部?”
聽見這話,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女人那雙白皙修長卻再也站不起來的腿,纏了我兩年的那個噩夢再次浮現腦海。
崎岖的山路上,車子在撞上路邊的大石頭後滾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後車卡在下面盤山路的護欄上,鼻腔裡除了汽油洩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賀琬音能在那場車禍裡存活下來是個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沒受重傷,因為賀琬音一直把我護在懷裡。
但她的腿……
這是我欠她的,我永遠也還不清。
我可以對步修遠不滿,但如果這一切都是賀琬音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點不悅。
可那些作品相當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掙紮。
賀琬音也沒再說話,像是在等我的妥協。
我總是對她妥協,原來是因為愛,後來是因為愛和愧疚。
半晌,我終于想明白,重新看向賀琬音。
“如果我把這雙腿賠給你,你能不能讓步修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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