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想喝的嗎，我順便……」
腳還沒落地，紀聞璟就按上了座機：
「小張，倒杯溫水進來。」
我：「……」
根本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我只好起身在辦公室溜達了一圈，最后鎖定了落地窗旁邊的綠植。
我指著綠植說：「這棵樹看起來快蔫了，我去幫你澆水吧。」
「不用。」
話落，張秘書剛好推門進來：「紀總，您的溫水。」
紀聞璟嗯了一聲，視線重新回到文件上：「溫水給她，你去澆樹。」
捧著溫水的張秘書愣了下：「澆，澆樹？」
紀聞璟淡淡回應：「嗯，澆樹。」
張秘書沉默。
張秘書照做。
張秘書提著花灑懷疑人生：「我不是秘書嗎，怎麼成保潔了……
「難道我也是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我:「……」
哈哈。
誰知道呢。
10
我訕訕地喝了手里的溫水。
剛準備拿空杯去茶水間清洗時。
紀聞璟說：「放桌上，不用洗了。
我疑惑回頭：「？」
這門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正當我懵逼。
澆完花的張秘書窩窩囊囊地走過來，從我手里拿走了水杯：「喬小姐，這是紀總的杯子。」
我：「……」
殺了我，就現在。
我坐回沙發，拉起毛毯蓋住腦袋，打算把自己悶死。
五分鐘后。
沒悶死，悶熟了。
最后我還是掀開了毛毯，坐起身盯著面無表情辦公的紀聞璟。
十分鐘過去。
半小時過去。
除了耳尖微微變紅外，這人一直保持著辦公姿態。
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又過了會兒，紀聞璟摘下眼鏡，按了按眉頭。
就是現在！
我騰身站起：「你別動，讓我來！」
他動作一滯，真的不動了。
我殷勤地湊過去，笑嘻嘻說：「眼睛不舒服？
「要不我來幫你按一按吧。」
紀聞璟有些遲疑。
我期待地看他。
這活總不能讓張秘書這大老爺們干了吧？
半晌，他別過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往后靠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一副任我宰割的樣子。
我走到椅子后，剛低下頭，就瞅見他輕顫的長睫。
此時我的注意力全在他這張 360 度無死角硬帥的臉上。
完全沒留意他驟然沉重的呼吸和不斷上下滾動的喉結。
在我指尖觸碰到那雙眉眼時，他猛地睜開了眼。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抽手。
卻被他猛地握在手心。
他牽著我的手按在臉頰上，好像還蹭了蹭。
不太確定。
因為我已經懵了。
紀聞璟忽然蹙眉，撫摸上我手掌心的厚繭。
「你的手……」
「啊，不好意思，忘記我這手太糙了，按皮膚上會疼。」
我連忙把手抽出，背在身后。
紀聞璟瞇了瞇眼，緊皺的眉宇多了絲戾氣。
見他神色不虞。
我瞬間慌了。
明天就滿一個月轉正，他這個時候生氣，那我的百萬年薪豈不是……
身后的手悄悄摸上大腿。
剛要掐下去。
紀聞璟重新戴上了眼鏡，再看向我時，眉眼恢復冷清。
然而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內疚。
他薄唇緊繃著，說了一句：「對不起。」
準備滑跪道歉的我：？
紀聞璟半垂下眼簾，避開了我的視線：「昨天看見一款祖母綠鉆石項鏈，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第4章
」
以我這些天對紀聞璟的了解。
他的言外之意是：我給你買了一條新項鏈。
然而我對這種身外物并不感興趣。
畢竟包包首飾這些都是紀聞璟的。
只有工資是實打實屬于我自己的。
我最終還是掐了把大腿，眼眶說紅就紅：
「那我的轉正……」
紀聞璟臉色一僵：「現在就簽轉正合同。」
我猶豫了半秒：「那我這個月的工資……」
「現在就發。」
工資到賬，我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靠，好險。
差點成為失業人士。
11
我懷疑紀聞璟還在生氣。
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第二天醒來，大平層里已經沒有了紀聞璟的身影。
我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是十二點。
紀聞璟居然沒有喊我陪他上班。
難道他生氣的方式，就是將我晾在別墅里舒服躺平？
這不好吧……
這麼想著，腳卻很誠實地邁入了影像室。
享受完一場沉浸式 3D 電影后，我才想起來要給紀聞璟發消息裝裝樣子：
【在忙嗎？】
下午三點，是紀聞璟開會的時間。
想過他會已讀不回。
但沒想過他會秒回：【不忙。】
剛準備放下手機繼續享受的我：……
硬著頭皮回了句：【今天早上怎麼沒喊我？】
紀聞璟：【喊了，沒喊醒。】
我：……
這話讓我怎麼接？
刪刪改改半天，還沒想好說些什麼，對面就又發來信息：
【午飯吃了嗎？
【還沒吃的話，我喊人給你送。】
我怔了一下。
仿佛情人間自然的問候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握著手機，好半天才回復：【吃過了。】
紀聞璟：【好，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隨時找我。】
我：【隨叫隨到那種？】
紀聞璟：【嗯。】
我對著手機無言。
對面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一分鐘后，發來一句：
【只要你想。】
我盯著這四個字出神。
努力上班賺錢還隨叫隨到的金主。
拿錢享受還不提供情緒價值的替身。
是不是有點倒反天罡了……
12
我決定痛改前非。
好好盡一下替身的職責。
我回了趟家，借了條我媽年輕時的碎花裙。
然后花了兩小時在樓下發廊燙了個羊毛卷。
最后在菜市場買了一堆菜。
回到別墅，我馬不停蹄地奔向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