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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要娶梁菊。”

儿子熟悉的声音一响,乔素仪以为自己幻听了。

怎么回事?她不是冻死在拾荒路上了吗?而她唯一的儿子陈叙声在出狱之后便一直病卧不起,最后走在她前头。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什么比这还痛的?乔素仪双眼含泪,她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的上前,抚上陈叙声的脸。

是温热的,她的儿还活着。

所以,她重生了?她活了九十九岁,恨了一辈子,悔了一辈子,也被虐了一辈子。

儿子倒反天罡,要娶战友遗孀,她被人设计夺家产,逆子最后又被那恶毒的女人害得锒铛入狱。

她从一个名门望族资本家小姐变成了逃荒难民,最后客死他乡!这一切都拜这个梁菊所赐,不过罪魁祸首还得归因于她自己。

是她给了梁菊害她全家的机会!一手王炸好牌被她打得稀巴烂。

乔素仪带着悔恨回神,没想到竟真的对上她儿子陈叙声那年轻的目光。

“啪……”乔素仪想到她被灭门般凄惨的前世,她怒由心生,一巴掌打到陈叙声的脸上。

“妈?你……你打我?”陈叙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宠他如命的母亲,“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乔素仪何曾舍得碰过他一下?“怎么?打不得?”乔素仪压住情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年轻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十二岁还不长脑子,高智商低情商,能当上首长最后竟死于女人之手。

“妈,许光救了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要照顾她们母子。”

陈叙声十分不服气的提高分贝。

乔素仪沉下脸,“你娶梁菊,那要置伯瑶于何地?”提到顾伯瑶,陈叙声顿了一下,这时,他才注意到一旁像透明人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女孩儿。

她编着两条枯黄的麻花辫一直垂到胸前,身穿最普通的蓝灰色军便装,脚下是一双打了补丁的黑布鞋。

她双手规矩的抓着衣角,低着头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不过他们都习惯了。

她就是陈叙声的童养媳顾伯瑶,今年十七岁。

准确的说她原名叫顾大妞,在家排行老大,当初带她回来时乔素仪嫌她名字上不得台面所以给她改了名。

“妈,我只当她是妹妹,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你最清楚。”

陈叙声皱着眉,显然对他们这段婚事十分排斥。

“妹妹?”乔素仪冷下了脸来,“伯瑶是我三媒六聘给你娶回来做媳妇的,你们拜过双方父母,拜过天地,高阳村所有亲戚为见证人,你接受了大家的道贺,享了伯瑶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这样的话!”顾伯瑶卑微弯曲着的背脊一僵,不过很快她又放松回原来的姿势,仿佛没听到这些护犊子的话一样。

陈叙声果然忍不了了,“妈,都什么年代了,这些封建思想若是传出去,你指不定要被人告,我跟她没有领证就做不得数。”

当年他生了一场大病,怎么医治都不见好转,乔素仪便找了算命的帮他看,那算命的说他命格太轻,家宅有邪气缠绕,需要找个命硬的姑娘来镇宅。

于是就有了童养媳的事,娶了顾伯瑶之后,陈叙声确实就好了起来,而且从此气运特别好,多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年纪轻轻便军功加身。

他们在高阳村办了酒,但回了城却没告诉任何人,只因她是乡下来的姑娘,土气不识字,上不得台面,在家里跟个家仆一样照顾着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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