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姜挽煙，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跟我爸媽說想要跟你聯姻嗎？”
“因為我喜歡你。”
姜挽煙猛地擡頭，她知道謝嶼澈喜歡她，可她隻以為是結婚之後才開始的，卻原來，聯姻之前就開始了嗎？
謝嶼澈像是陷入了回憶：“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但你可能早就忘記了。”
“我喜歡了你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當是否要跟你結婚這個選項擺在我面前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想你是個負責的人，既然願意跟我走進婚姻，至少我們是有可能的。”
“可我錯了，你不是幹幹淨淨走進婚姻的，你從來沒有将我當成你真正的丈夫。”
謝嶼澈狀若平靜的叙述，放在會議桌下的手，卻一點點掐進掌心。
怎麼會不痛呢？他僅憑着一腔孤勇的真心，踏進了一場單向奔赴的婚姻，然後落得一身傷，也放下了偷偷喜歡了十年的人。
任何一樣，都足以讓他痛不欲生。
姜挽煙被他一字一句，像是打碎了脊梁，垂着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謝嶼澈用力眨了眨眼，輕聲道：“你從沒有選擇過我，憑什麼現在要我選擇原諒？”
“姜挽煙，我不是聖人，你也不是，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的無辜，你發現了那個人的真面目，你扪心自問，你會像現在這樣卑微的跟我說，你不想離婚嗎？”
姜挽煙唇色發白，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半個字。
她是發現了自己喜歡謝嶼澈，可這份喜歡，依舊有着自尊和自傲，如果她沒有看到那段監控……
就如謝嶼澈所說，她不會。
姜挽煙頹然的往後一靠，一雙幽深的黑眸再也沒了先前的期待和笃定。
她知道，從此刻開始，她再也沒有求得原諒的資格。
謝嶼澈，她留不住。
人總是這樣，總是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一如此時的姜挽煙，她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這樣熠熠生輝的謝嶼澈，卻讓她心底莫名的愛意瘋長。
她死死壓制住那股情意，定定看着謝嶼澈，艱難的吐出四個字：“我知道了。”
謝嶼澈放在桌下緊緊捏着的手松開，朝她露出一個禮貌卻疏冷的笑意。
“那姜總，等你有空回國，記得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我就先告辭了。”
姜挽煙看着他毫不拖泥帶水的準備走，忍不住出聲喊他：“謝嶼澈，今晚一起吃個飯吧。”
她看着回頭的謝嶼澈，笑的勉強：“就我們兩個人，行嗎？”
她看着回頭的謝嶼澈，笑的勉強：“就我們兩個人，行嗎？”
謝嶼澈擡起手表看了眼時間，遲疑兩秒：“好。”
姜挽煙這才松了口氣。
謝嶼澈給傅汐桐發了個信息，而後跟着姜挽煙一起走出了分部大樓。
看着傅汐桐的車子緩緩離開，姜挽煙突然有些看不懂她。
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像傅汐桐那樣默默守候一個人，她想要的，是朝夕相伴，長相厮守。
隻是，她看了眼身側的謝嶼澈，苦笑一聲。
兩人站在路邊等車，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咖啡店裡，一雙充斥嫉妒的眼眸落在他們身上。
裴晏沉坐在那裡，一雙手緊緊握着咖啡杯，任由杯壁滾燙也恍若未覺。
“原來是這樣，你喜歡上謝嶼澈，才要抛棄我。”
“姜挽煙，你怎麼可以？”
裴晏沉看着姜挽煙和謝嶼澈上車的身影，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關交錯發出的聲音。
他猛地起身，直接朝自己停在外面的車子走去。
心底的嫉妒燃燒的他理智崩斷，幾欲瘋狂。
就在他發動車子跟上姜挽煙兩人的時候，一輛停在路邊的吉普，悄然跟了上去。
而負責人也收到了消息：【張總，那個裴晏沉開車跟上了姜總。】
負責人眉心一皺，打了一行字回去：【跟緊了，别讓他鬧出什麼事。】
一個失去了所有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另一邊，姜挽煙帶着謝嶼澈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
落座後，她朝謝嶼澈說道：“現在還沒有到吃飯時間，但這裡有一場小型音樂會，有你喜歡的《夢中的婚禮》，等音樂會結束後，餐廳也開業了。”
看着謝嶼澈有些意外的神色，她笑了笑：“我聽見過你的鬧鐘鈴聲是這首曲子，我猜想你應該會喜歡。”
其實，想要了解一個人很簡單，無非是有心和無心的區别。
謝嶼澈朝她笑了笑：“謝謝。”
姜挽煙扯了扯唇，沒說話，她想要的分明不是這兩個字，可她現在跟謝嶼澈之間能說的，隻剩這兩個字。
很快，小提琴和鋼琴的聲音緩緩流淌在兩人之間，靜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