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知道那天你受傷的事情了，謝嶼澈，對不起。”
“我當時不知道你……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先送你去醫院。”
謝嶼澈頓了頓，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姜挽煙跟自己解釋。
可事情發生後的解釋，太過無用，拯救不了從前受傷的他，也動搖不了他想離開的心。
謝嶼澈攥緊了手，緩緩出聲：“就算我沒有受傷，你和我也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姜挽煙，你扪心自問，你真的可以當好一個妻子嗎？”
“我……”姜挽煙剛要開口，放在桌上的手機卻亮了起來。
來電人：晏沉。
看着謝嶼澈一瞬間淡下去的眼神，姜挽煙下意識就挂掉了裴晏沉的電話。
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在謝嶼澈和裴晏沉之間選擇前者。
在謝嶼澈最不需要的時候。
電話打破了之前的争鋒相對，卻也陷入更加冰冷的境地。
姜挽煙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遲疑：“謝嶼澈，我認真考慮過，我真的沒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我很清楚我的丈夫是誰。”
謝嶼澈淡淡出聲：“你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我們離婚後，你要如何面對媒體，以及兩家後續取消給公司帶來的損失。”
他輕輕勾了勾唇：“這不是你一直在做的嗎？擔心聯姻出問題，而跟我扮演恩愛夫妻，姜挽煙，你不用演了，不該開心嗎？”
謝嶼澈很少有這種鋒利的時刻，或者說，他這一面，從未讓姜挽煙看見過。
畢竟是他先喜歡上姜挽煙的，所以哪怕聯姻他也一頭紮進去，隻求能有個好結果。
如今事與願違之後，他也看清了自己在姜挽煙心裡永遠不會排在第一位的真相。
既然如此，他也不願意強求了。
而姜挽煙的解釋，除了讓他一遍遍回憶被抛下的痛苦之外，毫無意義。
謝嶼澈閉了閉眼，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輕聲道：“姜小姐，請吧。”
姜挽煙心裡也堵了一口氣，在這樣的情況，除了壓着火氣離開，她毫無辦法。
她走出門，就聽見謝嶼澈将門關上，‘咔哒’一聲落了鎖。
姜挽煙氣笑了。
可心底莫名又騰起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
她腳步微停，最後還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公寓。
一個小時後，姜挽煙随着手機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地下酒吧。
一個小時後，姜挽煙随着手機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地下酒吧。
她推開小巷盡頭的那扇木門，順着蜿蜒的樓梯往下，再推開一扇門時，熱浪和嘈雜的音樂撲面而來。
她從來去的都是音樂廳，這樣混亂的環境還是第一次來。
她不适應的皺了皺眉，就看見有人朝她招手：“挽煙，這邊！”
姜挽煙隻能走過去。
顧洛伊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得有五六年沒見了吧，你怎麼來阿根廷了？”
姜挽煙不想說太多，吐出兩個字：“有事。”
顧洛伊看着這個大學同學，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也不多問，換了個話題。
“之前你結婚的時候，我在冰島那邊搞調研，沒來得及回去，不然我真想看看那個謝嶼澈長什麼樣子，能讓你這種人都松了聯姻的口。”
姜挽煙将酒杯放在桌上：“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很稀奇嗎？”
顧洛伊搖了搖頭：“那可不是，聯姻這事你家裡逼你多久了？你心裡裝着裴晏沉不松口，但偏偏輪到那個謝嶼澈，你答應了。”
“說真的，要不是我知道你對裴晏沉的情意，我真要懷疑你移情别戀了。”
姜挽煙有些發愣，是啊，為什麼偏偏碰到謝嶼澈，她就松口聯姻了？甚至聯姻之後，她從未想過離婚？
顧洛伊的聲音還在繼續：“對了，你跟裴晏沉還有沒有聯系？你可别結了婚還跟人家不清不楚，這不是純傷人心麼？”
姜挽煙後知後覺的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在媒體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鬧出為裴晏沉沖冠一怒的消息，回想起來，好像每次她都沒怎麼顧及過謝嶼澈的感受。
她端過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心裡依舊悶得慌。
可她明明在結婚前就跟謝嶼澈說過她有喜歡的人，不是嗎？
顧洛伊見她不說話了，不由用手肘撞了撞她：“你想什麼呢？過兩天我就回國了，到時候你帶你老公一起出來見見面啊，我挺好奇的。”
姜挽煙突然有些煩躁，冷聲道：“有什麼好好奇的。”
“不是吧，這你也吃醋？你占有欲是不是太強了？”
顧洛伊撇撇嘴，忽然一怔，震驚的看向姜挽煙：“不對，你怎麼對這個謝嶼澈跟對裴晏沉似的，姜挽煙，你難道真喜歡上你老公了？”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姜挽煙耳畔。
她想反駁，心裡卻湧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她沉默着，想着結婚這幾個月以來，每次在家裡看到謝嶼澈，每次抱着他入睡，每次聽着他叫自己名字時那股踏實感……
那種感情很奇怪，不是禮貌，不是客氣，更不是對聯姻對象該有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