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序寒從來沒想過,他送許懷夕的東西,竟然會被她這麼一臉嫌惡地丢進垃圾桶。
果然,女人是不能慣的,之前什麼都不送的時候,哪怕随手給的東西她都珍惜。
如今,他特意帶回來的鑽石項鍊,她看都不看一眼就丢了。
許懷夕聽到聲音,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江如霜也一臉的幸災樂禍,目光興奮地在許懷夕與江序寒之間遊移,顯然在等着一處好戲上演。
許懷夕的目光觸及到江序寒那雙帶着愠怒的眸子時,突然覺得十足的可笑。
她這些到底是有多卑微,才會讓江序寒理所當然到認為不管怎麼樣對她,她都會甘之如饴?
心底一片冰涼,許懷夕聲音不帶一絲波瀾,“怎麼,把自己不想要的贈品送出去做人情,還要我感恩戴德嗎?”
江序寒本來一腔怒氣,在聽到許懷夕毫不客氣地戳穿那禮物是贈品時,突然散了幾分。
“我也不是故意的,時間太緊,我隻是想表達一分心意罷了。”
許懷夕隻是冷笑了一聲,鄙夷的意味毫不收斂。
這樣陌生的态度,讓江序寒愈發煩躁,他這都已經給出台階了,許懷夕還不趕緊趁機下了,難道還真的要和他鬧到要離婚的地步嗎?
“禮物又不是隻看價值,不管怎麼說,難道不都是一份心意?你就這麼物質?非得讓我把最貴的禮物送到你手裡才滿意?”
江如霜也跟着幫腔,“是啊,許懷夕你能不能别鬧了,我哥哥就是直男,又不像你天天在家裡閑着沒事幹,想東想西的,得寸進尺對你有什麼好處?”
許懷夕沒有搭腔,這時,家裡的傭人牽着剛剛遛完回來的小狗木木回來了。
小狗看到許懷夕時,興奮地搖了搖尾巴,雖然木木名義上是江如霜的寵物,但這麼多年許懷夕也沒少投喂和陪玩,因此對她很親近。
許懷夕隻覺得諷刺,這麼多年,連這條小狗都已經被她養熟了,而這些人卻永遠不會記得她一點好,甚至于口口聲聲地逼她把羞辱當作恩賜。
許懷夕走過去,摸了摸木木的頭,然後将它脖子下面的項圈取了下來,徑直走到江序寒面前,“好啊,那我給你一份回禮,這個項圈我看也挺适合你的,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趕緊戴上吧!”
江序寒看着許懷夕手裡的狗項圈,被氣得腦袋嗡地一聲,“許懷夕,你這是故意在惡心誰?”
“誰惡心我,我就惡心誰!”許懷夕毫不退讓,針鋒相對。
她的本意是好聚好散,最後一天也不想和江序寒鬧得太難堪。
誰讓這些人給臉不要臉,非要踩着她的尊嚴,逼着她發瘋?
家裡的傭人看着這一幕,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走還是怎樣。
江序寒隻覺得丢臉至極,一把抓住許懷夕的手腕,想把她拖到沒人的地方再教訓。
許懷夕自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忍着手腕上的疼,狠狠地踹江序寒那條支撐腿。
江序寒吃痛,眸色泛上猩紅,卻也來了脾氣,偏偏就不松手,死死地抓着許懷夕。
江如霜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看到江序寒疼得臉色煞白的樣子,趕緊沖上來勸架。
“許懷夕,你給我松手,你要幹什麼?你難道要弄廢我哥哥的腿嗎?你給我放開!”
江如霜的大吼大叫,驚動了其他人。
沈佩珊看到江序寒狼狽的模樣時,心疼得差點尖叫出聲。
沈佩珊看到江序寒狼狽的模樣時,心疼得差點尖叫出聲。
這個許懷夕是不是瘋了?
她不是最清楚江序寒的腿傷有多嚴重嗎,她怎麼敢的?
“好了!都住手!”江老爺子下了樓,看到這混亂的一幕,皺緊了眉頭,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
江老爺子畢竟是家裡的長輩,他都發話了,許懷夕和江序寒也都冷靜下來,各自松開手。
沈佩珊和江如霜連忙沖上去,對着江序寒噓寒問暖,“序寒(哥哥),你沒事吧!”
許懷夕輕輕地揉弄着被掐得發紅的手腕,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着這一幕。
江老爺子歎了口氣,突然有些不知道之前他撮合這兩個人是對是錯。如今看來,他們似乎已經成了一對怨侶。
“好了,不是說今天要去辦手續離婚嗎?都這麼多年了,最後一天給彼此留點體面吧。”江老爺子緩緩地說着,語氣中透着疲憊。
“我不同意就這麼離婚,她剛剛是沖着要把序寒弄成殘廢去的,必須報警!”
沈佩珊扶着江序寒坐下,恨恨地看着許懷夕。
這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大學都沒畢業,能夠嫁給江序寒已經是她三生有幸了,結果她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反咬一口。
這個氣,她才不會這麼咽下去。
許懷夕聞言,隻覺得可笑,她一把扯下頸間圍着的絲巾,露出上面江序寒留下的掐痕。
許懷夕的皮膚很白,哪怕稍微有點磕碰都很容易留下明顯的淤血痕迹,昨天被江序寒那樣用力地掐過,今天已經留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
“好啊,去報警啊,我也想問問這樣掐我的脖子應該判什麼罪,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就算被他活活掐死也應該老實地忍着等死?”
江老爺子看到那些傷痕,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拐杖就沖着江序寒打去。
他就知道以許懷夕的性格,如果不是被逼得太狠是不會這麼不管不顧的。
“什麼時候你還學會對女人動手了,江家從來沒出過你這樣的人,趕緊去給我道歉!”
江序寒本來還想反駁幾句,可看到許懷夕脖子上那可怖的傷痕時,嘴唇動了動,解釋的話完全說不出口。
昨天,他竟然用了這麼大的力氣?
那時候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下手似乎是真的有些沒輕沒重了。
隻是,他并非是故意的,隻是,一時沖動罷了,現在想想也很後悔。
自知理虧,江序寒沒躲閃,老實地挨了老爺子幾下。
沈佩珊看得心疼不已,但老爺子在氣頭上,她也不敢阻攔,隻能目光忍不住看向許懷夕,意思是讓她去阻攔一下。
許懷夕看到江序寒被結結實實地打了幾下,臉色蒼白,額頭間也有汗水滴下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她移開視線,“算了吧,爺爺,别打他了。”
江序寒本來還在忍着身體的痛,聽到許懷夕這麼說,突然覺得本來煩躁不已的心情又明朗幾分。
果然,許懷夕還是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