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來我們是鄰居。”餘景川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掩住嘴角的笑。
溫迎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為了感謝餘景川，幾天後溫迎特地做了幾個小蛋糕送去了餘景川家裡。
看見她手裡的蛋糕，餘景川愣了愣。
溫迎擡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麼了，傻了？”
“你的病…需要靜養，以後還是少做點甜品。”
溫迎笑了笑，不在乎的開口：“沒關系啊，我不在乎。”
聽到他的話，餘景川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每次你看見我，我總感覺你的眼底漫上了一層悲傷，總是給人一種傷感的感覺。”
餘景川拿起她遞過來的杯子蛋糕，輕輕的咬了一口。
“很好吃。”
溫迎看着答非所問的餘景川，疑惑湧上心頭。
但她大概也能猜到餘景川那股悲傷的來源。
傍晚，溫迎想要去把托盤拿回來。
卻沒想到不論她怎麼敲門都沒有人應她，她看了眼時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溫迎知道餘景川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
這個時間點，他不可能在外面。
可是在家裡的話，他也不可能這麼早睡覺。
那為什麼敲門卻沒有人應呢？
回到溫迎着急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餘景川告訴過她，家裡的備用鑰匙存放地點。
拿着鑰匙剛踏進門口，溫迎就被撲面而來的酒氣熏到了。
等到了客廳她才發現，餘景川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倒在了地上。
看着滿地散落的酒瓶，溫迎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餘景川怎麼看也不像是會酗酒的人，為什麼今天會喝那麼多。
她蹲下身想要把餘景川叫醒，結果還沒拍上去餘景川就睜開了眼。
這一眼把溫迎吓了一大跳，徑直跌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溫迎小心翼翼的問，但餘景川卻一句話也沒說。
溫迎以為是他不想多說，便沒有再問。
“我來是拿托盤的，等下我走的時候順便幫你整理一下這裡，你不要再喝了喝這麼多，小心等下出問題了。”
說完這句話，溫迎起身打算去廚房，卻不曾想被餘景川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不想活了對不對？”
這句話讓溫迎也徹底愣在了原地，她不明白餘景川為什麼會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她試着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根本抽不出來，餘景川的氣力太大了。
她看向餘景川，想要讓他放假自己。
卻看見餘景川早已經了眼，溫迎頓了頓，最終還是坐在了餘景川的旁邊。
“今天是什麼很特殊的日子對不對？”
餘景川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是…是她的忌日。”
溫迎點了點頭，早在一開始她就猜測餘景川今日的反常一定跟他那個去世的愛人有關。
思索幾秒後，她還是擡手在餘景川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有什麼話想要傾訴的嗎，或許我可以當你的聽衆。”
餘景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的愛人叫林月，幾年前她得了跟你一樣的病。從得病的那一天開始，她的身體狀況急速下降。可我隻能眼睜睜看着，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我真的特别自責當時，我太想為她做些什麼了。但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學醫卻連我自己的愛人都救不了。”
“晚期的時候她跟我說想出去旅遊、出去玩，我說不行，你的病還沒有好，你的身體支撐不住。她知道我是為她好，所以一口答應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她就又跟我提起了這件事，10次、20次、30次，一遍又一遍。”
“最終第九九次我還是拒絕了，但也就是在這一次結束後，她突然跟我說不想做化療了，不想吃靶向藥了…”
你就知道我聽到的那一刻，我有多生氣嗎？我氣憤她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我安慰她很快就能看的，到時候我帶她去看海、見山、可惜後來…
“後來…她死了。”餘景川再也忍不住的眼中的淚水，任由它們盡數掉在了地上。
“那天看見你跟她一樣，不吃靶向藥，不做化療，我就知道她當時在想什麼了。”
餘景川捧着臉突然開始痛苦的哭道：“她跟你一樣也不想活了，是我的錯…怪我。可我不僅沒意識到她真實的意願，我竟然還找各種辦法吊着她的命。”
“她該有多痛苦那個時候，每次她發病的時候她都拉着我的手，說好疼好疼，讓她走，她說她不想活了。可我不舍得，我不舍得她走，可我明知道她那麼痛苦，我卻還是不讓她走。”
餘景川看向我，聲音沙啞：“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