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那以後,我偶爾會在新聞中看到姜燕他們公司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而那個院長被拘留勘察後似乎也更加萎靡不振。
孤兒院的孩子們被接到了市中心李教育。
他們倒是時常跑到我的新工作室門口。有的時候投喂一些糖果,有的時候投喂一些小蛋糕。
玩的不亦樂乎,每次一見到我還會求我摸摸他們的頭。
似乎我那天為他們撐腰的身影就像天上的天使。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我打發走了綠色小男孩兒帶來的一群小朋友,去往工作室。
工作室的台階上坐着個陌生男人,濕漉漉的眼神像是被雨淋濕的小狗。
我本想繞過去,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很涼,掌心卻帶着熟悉的溫度。
我皺眉看向他,正對上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
像極了小時候孤兒院裡那個總惹禍的男孩。
他沖我眨了眨眼,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
仿佛在說:“沒錯,就是我。”
一旁的姜堰臉色鐵青,活像吞了隻蒼蠅。
他猛地沖過來要拉開我們,卻被男生一個側身擋在了前面。
姜堰開始低聲下氣地求我,說什麼“看在往日情分上”,求我不要再公布證據。
我懶得理會這些陳詞濫調,轉身離開。
途留戛然而止的姜堰和陌生男人面面相觑。
沒想到晚上回到公寓,那個熟悉又陌生家夥又出現了。
他坐在我門前的台階上,手裡捏着一封泛黃的信。
“你父母讓我轉交給你,我在台階上等了你那麼久,你說走就走。”
“前不久我還幫你在加拿大跟父母交代情況呢,你居然這麼對我。”
他故意撇了撇嘴,眼神下垂。
說着遞過信封,指尖不小心擦過我的手背,帶着微微的顫抖。
說着遞過信封,指尖不小心擦過我的手背,帶着微微的顫抖。
我才想起來前不久我讓小林找個信得過的人去幫我接應一下加拿大的父母。
那時候工作室裡老有一個陌生人,我以為是客戶,沒想到居然就是他。
我接過信封,信紙上熟悉的字迹讓我心頭一顫。
父母在信裡寫滿了愧疚,說這些年一直在暗中關注我。
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他們居然在信裡極力推薦眼前這個家夥。
說什麼“是個靠譜的人”。
我俯身打量着他。
燈光下,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鼻梁高挺,下颌線條幹淨利落。
确實長了一張讓人難以拒絕的臉。
越看越與小時候那個混世魔王的臉重合。
如果真是他,那他偷食堂的包子,往院長的茶裡加鹽。
半夜躲在被窩裡講鬼故事吓哭全宿舍的孩子。
有一次他非要拉着我去掏鳥窩,結果兩人一起從樹上摔下來,害得我被罰掃了一個月的廣場。
“怎麼樣?”他湊近了些,身上帶着淡淡的松木香,“給個機會?”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突然想起那天他從樹上摔下來時,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說:“下次我一定帶你掏到那個鳥窩。”
十年後,他眼裡的光一點都沒變。
“就一次。”我聽見自己說。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個偷到糖的孩子。
遠處不知誰家的收音機裡,飄來一段熟悉的旋律。
是小時候我們新工作室傍晚經常放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