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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我參軍鎮壓邊關的風聲,最終還是吹到了蘇宅家中。
蘇井瘋了,他連着十來日徘徊在甯國公府的正門。
他風寒未愈,好幾次跌倒在地,都被怡夢派人擡了回來。
他那麼顧及顔面的人,竟然放下了往日的傲氣,隻為見我一面。
當然,他沒能見到。
真正見面時,是我披甲戴胄出征之時。
我騎在馬上,蘇井被士兵隔開,他埋沒在擁擠的人群之中,我差點瞧不見他。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用盡力氣在說些什麼。
可人聲鼎沸,傳到我耳邊的,皆是老百姓盼望凱旋的質樸祝福。
到了邊疆,我感受到了孤獨。
許是邊疆荒涼苦寒,舉目皆是大漠與風沙。
幸虧每天夜裡,甯決會來我帳中,給我送些吃食。
有時他會掏出一把葡萄幹,有時則是生羊腿、野兔子。
有許多個夜晚,我們一邊烤着肉,一邊讨論軍事,偶爾聊聊京城的消息。
他的到來,驅散了孤獨和寂寥,讓我的大漠生活變得豐富有趣起來。
不知不覺間,我對甯決産生了别樣的情感。
似戰友情,似依賴,似愛慕
可戰場上,生死難料。
今天活着,說不定明天就死了。
我将這心思藏于心中,不絕于口。
我将這心思藏于心中,不絕于口。
直到最後一次戰役,我才知曉他對我亦有情。
那一日殲滅敵軍後,他找到埋藏在沙堆裡的奄奄一息的我。
以為我要死了,将心裡話通通說了出來。
他說,第一次在豬肉檔裡看見我,就心動了。
他還說,那時我淚眼朦胧,可憐兮兮卻又英氣逼人,是他見過最特别的女子。
這個甯決,居然把心思藏的那麼深。
但轉念一想,我不也藏得很深嗎?
生死不明,不輕易許諾未來,或許這就是戰士特有的、不言而喻的默契吧。
我一把把他推開,嘟囔着要喝水。
甯決忙着喂我喝水,随後把我抱得更緊了。
預計要打十年的戰役,在甯決的用兵奇計之下,愣是五年就打完了。
我和甯決立了大功,取着敵人的項上人頭凱旋回京。
皇帝陛下親率百官出城迎接,在奉天殿舉行封賞大典。
陛下破例特賜,讓我成為第一位列入正史的女将。
五花八門的賞賜完畢,陛下問是否還需别的恩賞。
甯決看了我一眼,不急不緩說道:“還請陛下恩準一樁婚事。”
陛下來了興緻,連忙追問。
甯決将我的名字當衆報了出來。
此話一出,引起朝堂一陣轟動。
我看着甯決那毅然決然的側臉,一股燥熱湧上心頭。
皇帝陛下一愣,随後會心一笑:“那看來,朕隻需賞你們一套宅子,還幫國庫省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