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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烏泱泱的醫生護士沖了進來,面色嚴肅詢問。
「病人這是被什麼蛇咬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說不出話,隻一個勁催促着快點救命。
我輕輕咳了下,小聲說道。
「是銀環蛇。」
醫生頓時皺緊眉頭,
「壞了,沒帶這個過來。從這裡回醫院至少要三個小時,來不及了。」
我低頭,掩飾着自己的情緒。
銀環蛇不是常用血清品種,我打電話的時候沒特意說。賭的,就是嶽母這條命。
很顯然,我賭赢了。
這時,嶽母又接連吐了好幾口血,眼看整張臉都因為中毒變得青紫起來。
張嬸拍了下大腿,沖醫生說。
「她女兒車上有!有那個什麼血清。」
醫生一邊搶救止血一邊沖着他們喊。
「趕緊打電話讓她過來啊。」
張嬸四周找了找,将嶽母的手機拿了出來,撥通歐曉雯的電話。
醫生點開外放,直接說明情況。
歐女士,您母親現在被蛇咬傷急需銀環蛇血清救命。市區醫院太遠來不及,麻煩您盡快返回家中将車上的血清送回來。」
聽筒那頭沉默了幾秒後,歐曉雯輕輕嗤笑了聲。
「徐馳,你本事還挺大啊。串通外人來騙我回去是吧,我告訴你沒門!」
「我警告你,再說什麼我媽被蛇咬,我就讓你償命!」
醫生很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應,眼看情況緊急,說話的語氣也開始不客氣。
「歐女士,請盡快趕回來,否則您母親的命就要保不住了!」
沒想到歐曉雯笑得更大聲了。
「哎呦喂,還越演越真威脅起來了我是吧。行,我告訴你,保不住就保不住,我是絕對可能回去的!」
說完就挂了電話,隻剩嘟嘟嘟的忙音。
醫生氣的夠嗆,還要再打時,
旁邊的張嬸大叫起來,
「不好了,她沒呼吸了!」
醫生連忙上前搶救。
醫生連忙上前搶救。
可蛇毒一旦發作,便再沒回頭路。
三分鐘後,醫生宣布了嶽母的死亡。
這消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隻有我佯裝悲傷,低頭擦拭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随即跪在地上,悲傷哀嚎。
「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救你!對不住您,我下輩子再來孝敬您!」
說着框框磕了好幾個頭,腦門都被磕出血迹。
聽到我這樣說,張嬸開始不忍,安慰起我來。
「小徐你趕緊起來,你哪有什麼錯啊!反倒是曉雯,她媽都這樣了還跟被下了藥一樣,偏偏不肯回來!」
「是啊是啊,有功夫和别的男人瞎搞沒功夫救自己媽媽,這還是人麼她!」
我一頓,哭得更加大聲。
所有人都忍不住安慰着我這個被迫承受背叛的可憐男人。
而歐曉雯則徹頭徹尾成了個對自己親媽見死不救的惡人。
天氣熱,第二天我就張羅起來辦葬禮。
從大到小所有的事都是我來準備,這期間我滴水未進,好幾次都差點暈倒。
而珍珍自從被噴了滿臉血後直接吓暈發起高燒,被張嬸帶到她家照顧着。
街坊鄰居也都來幫襯着,嘴裡念叨最多的,是親媽死了都不肯回來的歐曉雯。
直到頭七那天,我守在靈前,張嬸将嶽母的骨灰盒送了過來。
叫我還跪在那,她歎了口氣。
「小心身子啊小徐,你再這樣熬下去傷身知不知道。」
我勉強一笑,
「張嬸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無奈,她隻能離開,将骨灰盒擺在門檻旁邊的椅子上。
剛走沒一會,院子的門被人推開。
歐曉雯被程浩扶着腰走進來,見我跪在棺材前,一瞬間就怒了。
「徐馳你搞什麼玩意,把我媽家當靈堂呢,你想咒死我媽麼!」
去而複返的張嬸滿臉怒容,指着她鼻子就罵了起來。
「你媽死了你知道回來了啊,歐曉雯你還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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