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我愣在原地。

「什麼意思？試管我做了手腳。」

「這兩年我也一直再拖著你不肯離婚，還不讓你看孩子？你以為是因為什麼？哈哈，不會真以為我愛你吧。」

「我是為了拖兩年加上輿論因素，孩子的撫養權我勝算更大。」

「至于是誰的孩子，你就不要多想了，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問題。」

最痛的不是背叛，而是我竟像個傻子，被他們精心設計了整整八年！

而我，不過是他們借腹生子的工具！

我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向結婚照砸了過去，相框「砰」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有一片劃過我的腳踝，血珠滲出來，我卻感覺不到疼。

「媽的，太可惡了，我咽不下這口氣。」黃冉大叫道。

胃部突然痙攣，我沖進洗手間干嘔，指甲在瓷磚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鏡子里那個女人嘴角掛著口水，眼睛布滿血絲。

「我就是一個蠢貨！」我揪住自己小腹的剖宮產刀疤，「一個被人利用子宮的蠢貨！」

「啊——！」

黃冉從背后死死抱住我：「你想想念卿，冷靜啊冷靜！我們從長計議，你現在去了就是中了奸計啊悅悅！」

12

「我們先確定一下念卿和你有沒有血緣關系。」黃冉安撫我，「然后我們再想接下來的事情。」

翻遍家里，終于找到了幾縷念卿的頭髮，還有一直用的牙刷、奶嘴、水杯。

親子鑒定中心門口，我攥著裝有樣本的密封袋，心感覺快要跳出來。

黃冉不停安慰我：「肯定是你親生的，試管再動手腳也不可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們都想起了新聞里那些代孕黑產。

特意要求加急，半天報告就出來了。

我盯著「確定……存在生物學關系。」這幾個字，渾身發抖。

黃冉長舒一口氣：「太好了！至少……」

她突然噤聲，因為我們同時想到了更可怕的問題——

如果孩子是我的，精子是誰的？

幸虧之前還有點積蓄，我花了大價錢請了私家偵探開始監視程奕的一舉一動。

果然，沒有白花的錢，很快就給我帶來了一份有價值的資料。

程奕雖然一直兩點一線，看似上班回家沒有去別的地方。

但是他電梯一直是先到 2001 樓，而不是他住的 1902，也就是代表著 20 樓說不定住著三姐。

我們定了一份外賣送到 2001，在樓道內進行監視。

「您好，您的外賣。」

「我沒點外賣啊。」開門的是一個男生，「親愛的，你點外賣了嗎？」

「我沒有啊。」這分明是程奕的聲音，邊說邊出來親昵地摟住了他。

果然是程奕！

我差點將手機掉在地上，黃冉捂住我的嘴將我強行拖走。

我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被發現，而是突然意識到——

這八年里，他每次說加班后帶回家的咖啡香，根本不是辦公室的加班餐，是那個男孩樓下的網紅咖啡館。

「走啊！」黃冉拖著我的胳膊往外拖，被她塞進出租車。

第4章

回到家，我久久沒緩過來，我結婚八年的老公居然是 Gay！！！！！！

͏我沖進浴室干嘔，花灑開到最大也蓋不住我歇斯底里的大哭！

黃冉也很納悶，「你真的一點沒有察覺到嗎？」

我搖頭，我一直以為他是不舉、生病，我沒有往那方面想！

13

私家偵探的效率很高，很快發來了周浩的詳細資料——他的工作地址、日常行程，甚至社交賬號。

黃冉自告奮勇：「我去會會他。」

她精心打扮，踩著高跟鞋走進那家奢侈品店，故意在周浩負責的區域挑挑揀揀。周浩果然殷勤地迎上來，笑容溫和：「女士，需要幫忙嗎？」

黃冉裝作漫不經心地試了幾款包，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最后「順手」要了他的微信。

「加個聯系方式吧，有新款可以通知我。」

周浩沒有起疑，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的計劃，正式開始了。

黃冉加了周浩后，并沒有急著套話，而是先營造人設——一個事業有成的單身富婆，偶爾來店里消費，對他有點興趣。

周浩果然上鉤，開始主動找話題聊天。

光顧幾次果然有收獲，他的朋友圈經常曬和「男朋友」的合照。

雖然男朋友只漏了手，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程奕。

「你男朋友對你好好啊？」黃冉故作好奇地問。

周浩回復：「是啊，我們都 9 年了。」

「哇塞，那你們見過彼此家長嗎？」

「嗯，」周浩笑了笑，「但是……他的父母不是很同意。」

後來從他嘴里才得知，原來程奕和他不被父母接受，程奕父母催得急，所以干脆就形婚了。

「不過，他們最近也快離婚了。」他一臉花癡地說道，「我們一家三口會幸福地生活下去。」

黃冉強忍著噁心問道，「一家三口？」

周浩的最后一句話——「我們一家三口會幸福地生活下去」——像一把刀，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一家三口？

黃冉強壓怒火，繼續和周浩周旋，但對方明顯警覺起來，不再透露更多信息。

回到家后，我們立刻聯系了私家偵探。

偵探很快發來了一組照片——周浩曾多次出入程奕家，甚至單獨帶念卿出門。

更驚人的是，其中一張照片里，周浩抱著念卿，而孩子的眉眼……竟和他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