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想好了,謝家那個植物人,我來嫁。”
阮霧梨倚在阮家老宅的門框上,紅唇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
阮父手中的雪茄差點掉在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上,他猛地從真皮座椅上直起身,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霧梨,你想通了?太好了!謝家那邊催得緊,半個月内就得嫁到南城去。你喜歡什麼款式的婚紗,爸爸讓人給你訂……”
“就這樣?”阮霧梨冷笑,“我替你心愛的私生女嫁過去,你不表示表示?”
客廳裡的溫度驟降,阮父臉色陰沉下來:“怎麼說話的?什麼私生女,那是你妹妹。”
“一個媽生的才叫妹妹。”她輕笑,眼底結着冰,“她是你出軌的産物,我這輩子都不會認。”
阮父額角青筋暴起,卻在發作前硬生生壓住了火氣。
他深吸一口氣,雪茄的灰燼簌簌落下:“你要什麼?”
“一百億。”她紅唇輕啟,“還有,等我嫁人後,把聞硯辭調去保護你那寶貝私生女。”
阮父的表情凝固了。
他像看瘋子一樣盯着自己女兒:“你瘋了?一百億是要掏空我所有流動資金!還有聞硯辭,他不是你最喜歡的保镖嗎?以前你還總鬧着要嫁給他,這次你嫁人不帶走他?!”
“你隻說答不答應?”阮霧梨不耐煩起來,轉身就要走。
“行!”阮父拍案而起,“你去南城嫁人那天,這兩件事我立刻辦妥。”
他沒心思深究,隻想趕緊把這事定下來。
當年謝家獨子風光無限,他搶先為兩家定了親,本打算日後把阮見微嫁過去,也算給這個小女兒尋個好歸宿。
誰知道一場意外,謝家獨子成了植物人。
他舍不得阮見微受苦,這才想起阮霧梨也是他女兒……
她背對着他擺了擺手,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得像是在抽誰的耳光。
就在她握住門把時,身後再次傳來阮父的聲音:“你要錢我能理解,但你不是最喜歡聞硯辭嗎?怎麼舍得把他給微微?”
阮霧梨的手指僵住了。
她沒回頭,眼眶卻突然發燙。
那個名字像一根刺,狠狠紮進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她用力推開門,把阮父和那個問題一起關在了身後。
她用力推開門,把阮父和那個問題一起關在了身後。
回到别墅内,已經是深夜。
阮霧梨踩着高跟鞋上樓,經過聞硯辭的房間時,卻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聲音。
門沒關嚴,她擡眸望去,恰好無比清晰地看到了裡面的一幕——
聞硯辭半靠在床頭,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張照片。
他閉着眼,喉結滾動,低沉性感的嗓音溢出:“微微……寶寶……好乖……”
那是阮見微的照片。
去年生日宴上拍的,她穿着白色連衣裙,笑得清純無辜。
阮霧梨指甲在愛馬仕包帶上掐出深深的月牙痕,終于在心裡回答了阮父的問題。
因為他和你一樣,都隻喜歡阮見微啊。
這個答案在她心裡翻滾,灼得五髒六腑都在疼。
三年前,她第一次見到聞硯辭,是在挑選保镖那天。
一衆人高馬大的保镖裡,她一眼就盯上了他。
理由很簡單,
他帥得太離譜了。
188的身高,寬肩窄腰,五官淩厲,尤其那雙漆黑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冰。
阮霧梨是圈内出了名的小妖精,本想撩他玩玩,可三年下來——
她故意喝醉往他懷裡倒,他卻單手拎着她後頸,像拎貓一樣把她放回沙發上;
她穿着吊帶睡裙半夜敲他房門,他直接用西裝外套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恭恭敬敬地送回她房間;
甚至她故意在泳池裡裝溺水,他跳下來救她,卻連她腰都沒碰一下;
無論她怎麼撩,他都不近女色,總是克謹守禮地叫她大小姐,她卻偏偏動了心。
她也不知道這顆心是怎麼動的。
或許是因為,自從母親死後,她過得實在太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