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你從來都不愛我！”
陸明修嗤笑。
“你愛的是那個能給你帶來價值的我！”
他撥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留她一個人呆在門口，手指還維持着抓住他的姿勢，微微顫抖。
劉雪薇站在原地，目送陸明修決然離開的背影，直到那扇門徹底合上，她才如夢初醒般怔住了。
腳下的地闆明明冰涼，可她隻覺得心口發燙，像是被什麼撕開了一道口子。
他真的走了。
從前每一次争吵之後，他都會回頭。
哪怕她說得再過分，他也隻是低頭，沉默，像一隻被馴服的狗，哪怕被踩一腳，也不會吭聲。
可現在，他連頭都不回了。
她的手指慢慢握緊，指甲幾乎陷入掌心，恍惚間，腦海裡竟閃過無數個他們曾經的片段。
那個剛步入婚姻不久的冬夜，她輕輕說冷，他便起身給她披衣；
她深夜加班回來，他會為她熱一碗粥，悄悄放上床頭；
她偶爾發脾氣摔東西，他隻是默默收拾，半句話都不多說。
他對她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反抗。
曾經的陸明修，聽話得讓人安心。
他太安靜了，像一潭死水，她甚至覺得他不會有自己的情緒。
而那時的她，确實是愛過的。
她也曾站在講台下，看着他在科研發布會上被閃光燈包圍，那種認真，那種清隽的專注神情，叫她動了心。
她曾為他與家族争吵，甚至鬧到離家出走。
可一切的熱情，終究還是敗給了他的“無趣”。
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不會制造驚喜，不懂花樣，更不會取悅她。
她漸漸厭倦了他的沉默。
他的清貧、他的話少、他過分的穩重，成了她眼中令人窒息的牢籠。
所以她開始尋找别的出口—一個會哄她笑，會陪她吃喝玩樂，會在她心情低落時低聲哄她的小奶狗。
徐凱洋。
她掏出手機，撥了過去。
“雪薇？”
電話那頭傳來一貫的溫柔聲音，帶着點睡意，又似刻意放軟了嗓音。
“怎麼了？一早上就想我了嗎？”
“怎麼了？一早上就想我了嗎？”
劉雪薇咬着唇沒說話，片刻後才輕聲道。
“他走了！”
“誰？”
“陸明修！”
她聲音有些悶。
“他真的變了！”
徐凱洋那邊安靜了一下，随即笑出聲。
“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反正他也配不上你！”
“可是”
她聲音有些顫。
“他現在變得很奇怪”
她低聲說。
“不再像以前那樣聽話了，脾氣也沖，說話也狠，眼神像變了一個人凱洋，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不是他瘋了，是他終于看清自己的地位了！”
徐凱洋冷笑。
“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出這口氣的！”
“不行！”
她立刻道。
“你别亂來别鬧出事來！”
“我知道分寸！”
徐凱洋聲音溫柔。
“我隻是吓唬吓唬他，給他個警告！”
“你别擔心，一切都交給我！”
劉雪薇靠在沙發上，閉上眼。
徐凱洋的溫柔，确實是陸明修永遠給不了的。
他會說話，會逗她笑，會懂她的心思。
可她也清楚，這個世界上，真正忠誠于她的人可能隻有陸明修一個。
隻是那份忠誠，如今已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