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8
整座别墅都沒開燈。
難道這麼早就睡着了？
盛祈川遠遠看着，皺起眉，莫名感到心慌意亂，他把車開進車庫。
進到客廳裡打開燈，整個房子都靜悄悄的。
“阿青。”
他喊了一聲，聲音在夜晚的别墅裡格外清晰，但沒有人回應。
“阿青？”他環視了整個客廳，确定什麼東西也沒少，還和以前一樣。
他走上樓梯到二樓，把每間卧室都看了一遍，沒找到人，心瞬間提了起來。
回到主卧，看屬于晏青的東西一件也沒少，衣櫃裡也似乎隻沒了那件她最近常穿的風衣才放下心來。
許是在别墅裡憋了好幾天，和閨蜜出去玩了。
雖然晏青還沒回來，可盛祈川卻已經等不及要看她給他準備的驚喜了，便走到床頭掀開了自己的枕頭。
竟然是一份裝訂在一起的文件？
心裡升騰起許多疑惑和怪異感，他拿起來翻到正面，赫然看到了醒目地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盛祈川瞪大眼睛，瞳孔縮了縮，有些手忙腳亂地翻了翻，确實是離婚協議，最後一頁還有自己的簽名，字迹也确實是自己的。
可是，是什麼時候簽的？
他皺眉眯了眯眼，蓦地想起半月前，他和孟穎在休息室接吻，被晏青看到，她什麼也沒說，隻讓自己在一份文件上簽字。
那時他心裡滿含愧疚和心虛，什麼都沒問，就簽了。
現在他隻想穿回半月前把那個時候的自己打一頓，為什麼不問問呢？
心髒疼得厲害，緩了半天盛祈川才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打晏青的電話。
可鈴聲卻在客廳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晏青回來了，連忙下樓，卻看到了茶幾上閃動的手機。
是晏青的。
晏青出門沒有拿手機。
盛祈川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又找到助理的電話，撥過去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給我查一下晏青這幾天有沒有買什麼車票機票之類的。”
助理辦事效率很快，不到半小時，就把電話打了回來。
“盛總，”助理語氣有些遲疑，“夫人買了今天上午去莫斯科的機票，這個時間已經落地了。”
“盛總，”助理語氣有些遲疑，“夫人買了今天上午去莫斯科的機票，這個時間已經落地了。”
盛祈川險些沒有力氣再拿着手機。
果然，晏青已經走了。
讓他簽字的時候沒告訴他，是想在自己走後再讓他知道。
可為什麼要這樣呢？
怕他不同意，怕她自己會心軟離不開嗎？
盛祈川原本還以為晏青是欲擒故縱，想用離婚讓他服軟哄他，或是生氣他答應和孟穎上床，想懲罰他讓他着急。
可知道晏青已經到莫斯科後他才明白她想要離婚的決心。
她什麼也沒帶，連手機都留在了這裡，就離開了。
她讓他今晚回來，說給他“驚喜”，是想告訴他，他們已經離婚了，以後再沒有關系了。
盛祈川跌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着離婚協議書和晏青的手機。
他彎下身子，把頭埋進胳膊裡。
忍不住回想這兩年，和孟穎玩着荒唐的戀愛遊戲，甚至一步步得寸進尺當着晏青的面越界。
想起最近的這十五天，明明晏青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了，他還要答應和孟穎睡覺；危機時刻也沒有保護好她，害她腿部受傷；他還瞞着她留下孟穎的孩子；還不相信她，把她關在别墅裡，剝奪她的自由，逼着她認錯
可現在想想，她能有什麼錯呢？
十五天前她就打算離開了，又怎麼會傷害孟穎呢？
是他自己太混蛋了，明明是他自己錯了。
如果這半個月，自己哪怕有一分的醒悟，察覺到她的疏遠和決絕，對她好，求她不要離開，是不是就能改變現在的結局了？
如果自己早點告訴她，讓孟穎生下孩子也隻是為了讓她不再打擾他們，她是不是就不會如此決絕的離開了？
可是再多的如果，又有什麼用？
離婚協議簽了，她人也不在身邊了。
盛祈川煩躁地扯着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疼，好像這樣就能不那麼難受了一樣。
半晌，他拿起晏青留下的手機，密碼還是她原來的那個，是他們的戀愛紀念日的日期，一輸入就解了鎖。
可還沒來得及看些什麼，他的手機響了，是孟穎的電話。
接通，裡面傳來孟穎氣息不穩的哭腔，仿佛在承受着什麼痛苦。
“哥哥，我肚子好疼啊，像裂開了一樣，可能是寶寶出了問題，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你來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