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小李？今天怎麼老是嘆氣？」

「我老公被抓了。」

「平常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麼這個樣子啊！」

我像祥林嫂一樣不停地重復劉遠山被抓的消息。

「我老公被抓了。」

「是的，我老公被抓了。」

「嗚嗚嗚……你知道嗎？我老公被抓了。」

「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他會留下案底的吧。」

「以后的孩子還能考公嗎？」

「今天剛被抓的，我給你聽警察給我打電話的錄音。」

直到我把能通知的人全部通知了，我才聽從小區一大爺的話去警局交罰款。

我哭唧唧地離開大爺大媽們的視線。

剛到小區門口，看見有賣煎餅的，排了半個小時的隊才給我做。

以前怎麼沒覺得這煎餅這麼香呢。

這小蔥可太小蔥了，這大醬可太大醬了。

我走著路去派出所，離我家也不遠，剛好走到門口就把煎餅吃完了。

吃完我就溜著彎兒回家了。

我才不去看他呢。

路上遇到了很多關心我的大爺大媽們。

「怎麼樣了？小李，警察怎麼說？」

「就是啊，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我搖搖頭，忍住內心的喜悅。

一個人落寞地回了家。

6

我翻箱倒柜，又在書房的書里找到了幾張存折。

背著存了這麼多錢了。

于是我拿著他的身份證去了銀行。

由于他記性不好，所以所有的密碼都是一樣的。

我很順利的將里面的錢全部取出來。

走出銀行的那一瞬間我神清氣爽，去吃了一次以前從來不敢消費的餐廳。

買了一件以前從來不敢想的衣服。

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躺在沙發上，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光花錢還不足以發泄我的怒氣。

我現在還想打人。

等劉遠山出來再打吧。

可我還沒等到劉遠山出來，就把婆婆等來了。

大半夜的，我家的房門被敲得梆梆作響。

「開門！李冉！你給我開門！」

我迷瞪著打開了房門，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我就被扇了一巴掌。

把我所有的瞌睡都打沒了，我才看清婆婆的面貌，打我？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我拿起手邊的一個花瓶就往她的頭上砸去。

等她額頭流血，捂著腦袋坐在地上的時候，我才睜大眼睛。

「哎呀，是你啊婆婆！我剛剛沒睡醒以為是歹人呢！

真是不好意思，我送您去醫院包扎一下吧！」

于是我扶著罵罵咧咧的婆婆去了醫院。

我懶得理她，要不是怕她一把年紀死在我家，我才懶得理她。

從前是為了家庭和睦，我才多番忍讓。

現在家都要沒了，我也就沒必要再受這些窩囊氣了。

婆婆包扎完之后，見我已經離開，瘋狂給我打電話。

「你怎麼走了！你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居然就這麼走了？

給你十分鐘，快點回來，我沒錢交醫藥費！」

「跟我有什麼關系，找你的好兒子交啊。」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鈴聲聽得煩，索性關了機。

婆婆跑到家里來興師問罪，可在看到我手里的菜刀蔫了。

她就跑到小區的「輿論」中心找大爺大媽們吐槽兒媳。

可大家在一聽到他兒子是劉遠山的時候，紛紛漏出鄙夷的神色。

「劉遠山？嫖娼被抓的那個？那你可真是活該，管不好兒子還怪兒媳婦。」

婆婆差點跟那個大姨打了起來，婆婆說她造謠。

哪想到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誰不知道你家兒子因為那點破事被抓了啊。

第3章

」

「就是就是，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惡婆婆，家庭關系才這麼不好。」

我站在陽臺往下看，正好可以聽到大家的議論聲。

婆婆在大家的唾沫聲中，灰溜溜地回家了。

婆婆和外賣員同時到家。

「你怎麼不做飯又點外賣？我兒子的錢你怎麼能花的這麼心安理得？」

她一屁股坐在了餐桌上，大有一副要跟我一起吃外賣的架勢。

「外賣沒你的份，你要吃自己點。」

在婆婆一臉便秘的表情中，我坐在她對面，打開了香噴噴的外賣。

「新聞上都說了，這些外賣都是很臟的，酸菜是腳踩的，香腸是致癌的。」

沒事，你說的那些是便宜外賣，我這是連鎖店，而且很貴，還有監控能看見商家的廚房，反正比你做的干凈。

我說了很多，婆婆就聽見了一句「很貴」。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李冉！」

「干什麼！」

我把手里的筷子扔到她的臉上。

惡人怕惡人。

我表現得不好惹之后，身邊人的脾氣都溫和了許多。

尤其是婆婆這個欺軟怕硬的人。

7

我在家舒坦的過了十天。

婆婆做家務，屁都不敢放一個。

她也做飯，不過我不敢吃，我怕她把屁放飯里。

在劉遠山被拘留的最后一天的翌日早上。

我聽見門口有人開鎖的聲音，我拿著一個煙灰缸躲在了門后。

趁那人進來的時候，我蓄力，一下子砸在了那人的頭上。

男人悶哼一聲，捂著腦袋轉過身來。

「老婆，是我！」

「打的就是你！」我氣勢洶洶地盯著他。

趁他慌神之際，我又拿起凳子砸向他的腿。

這次的疼痛來的更加猛烈，他整個人趴在地上，向我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我拿著掃把在他身上又招呼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