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看紅燈即將結束。
我拿過兒子剛換下的尿片,一把扔進了車窗里。
車里的兩人受了驚,正想找我理論。
看清是我后,兩人臉上都尷尬地僵住了。
我冷冷地說:「過來。」
凌鶴今把車靠邊停下,下車逗了逗兒子。
「你們一大早要去哪里?」
我咬著牙,唇線緊繃。
蘭姐立馬回話:「我們正要帶渲渲去社區醫院做體檢呢。」
副駕的趙穎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只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跟我打招呼。
「書言,早上好呀!你剛出月子,怎麼就出門了?」
我瞪著她,眼里的怒火毫不掩飾。
「滾下來!」
趙穎臉上的笑頓時凝固,慌亂地從車上下來。
手足無措地看著我。
「解釋一下,耳環是怎麼回事?」
凌鶴今擋在前面,皺著眉不高興地說:
「昨天趙穎和琪琪在學校已經被當眾羞辱,差點被當做小偷,今天是趙穎的生日,我把耳環送給她當做禮物,也算是對她的補償,畢竟琪琪因為你沒能入學,要到離家十公里外的學校插班,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我的眼神變得冰冷,看著凌鶴今不說話。
眼見我們兩人僵持不下。
趙穎才急忙要將耳環摘下來,說:「我真的不知道這對耳環這麼重要,好了,我把耳環還給你,書言你別生氣了,孩子還在旁邊呢!」
凌鶴今按住她的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又沖我說:「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耳環,回頭我給你多買幾對,你滿意了吧?」
看來,他真的不明白。
他也真的忘了。
這不是耳環的事情,這是我的尊嚴。
將答應我的禮物轉送其他女人,這是在踐踏我的尊嚴。
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想起他們兩人在大學時有一段時間走得很近,曾傳過緋聞。
我的胸腔被酸澀填滿,聲音也染上酸意。
「如果你對我膩了,大可以直說,我保證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
不少路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都放慢腳步扭頭看過來。
凌鶴今蹙著眉,語氣更加不耐煩。
「你在胡說什麼?這里是街上,你要鬧得大家當眾丟臉才滿意嗎?」
我毫不退讓,直視著趙穎,「耳環是我的。
她咬著唇,只能把耳環拆下來遞給我,我接過后扔進了滾滾車流里。
一輛飛馳而過的貨車把耳環壓得變了形。
凌鶴今冷笑了一聲,眉眼之間是極盡的諷刺。
「我們趕時間上班,先走了。」
說著,凌鶴今帶著趙穎絕塵而去。
我的指甲掐進肉里,眼里的怒火變成了熱淚。
3
回家后,我吩咐蘭姐不用叫我吃飯。
然后鎖了房門,靜靜地躺在床上。
仔細回憶我和凌鶴今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
等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手機上有凌鶴今的幾個未接來電。
「喂,老公。」
我啞著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朦朧。
凌鶴今的吼叫聲傳了過來:
「季書言,虧你還為人師表,怎麼現在也跟街頭巷尾傳閑話的長舌婦沒什麼兩樣了?你知道現在小區里都在傳趙穎是小三嗎?她女兒也被小區里的小孩孤立了,回家委屈得直哭。」
「趙穎在醫院里哭了一天,我再說一遍,我和她只是同事,不存在出軌行為,她更不是什麼小三!請你不要憑著自己的想象四處造謠好嗎?」
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把我的氣性激了起來。
第2章
「凌鶴今,你覺得怎麼樣才算出軌?滾到床上還是弄出來孩子才算?幾萬的耳環說送就送,難道你是天生的慈善家?」
許久,凌鶴今嘆了口氣。
我因為氣極,劇烈咳嗽起來。
他放緩了語調:「書言,你是不是不舒服?好好在家休息,晚上我早點回去。」
我用手背碰了下額頭,有點發燙。
起來喝了口水,又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出了一身汗,頭疼得厲害,我把額頭上的東西抓下來一看,是退熱貼。
凌鶴今抱著兒子走進來,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你昨晚發燒了,蘭姐說你怎麼都叫不醒,渾身燒的厲害,我給你喂了些退燒藥。」
我「哦」了一聲。
「你怎麼沒去上班?」
凌鶴今的眼神略顯疲憊。
「你這副樣子,我怎麼能安心去上班?你以為我是石頭做的嗎?」
說著,他輕輕蹭了蹭兒子嫩嫩的小腳,軟著聲音說:「再說了,我也舍不得我的小寶寶,我的手術都排在明天了,今天在家好好陪著你們,不管是姓凌還是姓季,他都是我的寶貝,爸媽還特意打電話警告我,別因為孩子姓季這件事跟你置氣。
聽到他說起公婆,我心頭的怒氣消了大半。
我起來換了身衣服,才發現梳妝臺上放著個盒子。
我的臉上有微微的驚喜。
「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款包包嗎?我同學上周飛歐洲的航班,我托他給帶回來的,本來昨天就該給你,我連著做了幾臺手術,一時忙忘了。」
這款限量包包我一直放在收藏夾。
可惜國內沒有,難為凌鶴今還記得。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地笑了。
「謝謝啦,凌醫生。」
蘭姐給我端了碗清淡的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