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針一樣扎進心里。
她說得沒錯,雖然我現在除了工資還靠寫小說賺外快,但兩萬塊的包確實奢侈。
何況爸媽不知道這是跟閨蜜借的,怪我也在情理之中。
我攥緊包帶,急著解釋。
「媽,不是你總說讓我對自己好點,要舍得為自己花錢,女人就要投資自己嗎?我怕你心疼我,所以這次我才背著它回來的,你誤會我了,其實這個包是……」
話沒說完,一碗白米飯劈頭蓋臉潑在我身上。
「我讓你花,你就花?」
「我讓你死,你怎麼不去死呢?」
那句「是借的」哽在喉嚨里,眼淚嘩地掉下來。
「媽,你怎麼能說這麼傷人的話?你從來沒這樣對過我……」
我本以為爸媽會來哄我,畢竟二十五年她們從沒和我紅過臉。
可下一秒,我媽突然拽起我的手,抓起包就往外拖。
「走,現在就跟我去退!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不要臉!」
我難以置信,這些詞竟然是從寵了我二十五年的媽媽嘴里說出的。
「媽,你這是做什麼啊?我飯還沒吃完呢!」
「吃?你還有臉吃飯?我讓你吃,我讓你吃!」
我爸猛地站起來,掰著我的嘴把半碗剩飯一股腦兒地硬塞進我嘴里。
「咳咳……爸!松開!噎死我了!」
我嗆得滿臉通紅,眼淚混著米粒往下掉。
他喘著氣催促:「吃完了嗎?吃完趕緊跟你媽去退包!包還新著沒破損,趕緊退!少退點也行,必須退!發票呢?沒丟吧……」
我換了半天,才緩過氣。
我咳了半天才順過氣,猛地甩開手:「我不退!這包我背定了!我自己賺的錢,你們憑什麼……」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響起。
我爸那布滿老繭的右手,有力地落在了我的左臉上。
「你今天要是不退,以后別想進這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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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那兇狠的模樣不像是裝的,我媽抱著胳膊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
「爸……你竟然打我?」
從小到大他連重話都沒對我說過,「你從來沒跟我喊過……」
「退不退!說話!」他揚手作勢,「別逼我再給你一巴掌!」
就在第二個巴掌落下來前,林小勇突然拽住了我爸的胳膊。
「爸,你不許打我姐!」
林小勇話一出,我爸的手僵在半空,長嘆一聲。
「到底是姐弟情深,你姐犯了這麼大的錯,你還護著她……哎!」
方才還小聲啜泣的我,聽見小勇的話徹底繃不住了。
他走過來把我圈進懷里。
明明只比我晚出生五分鐘,他卻長成了 185 的個子,150 斤的身板,而我才 95 斤,窩在他懷里像只受驚的小貓。
小勇拍著我的背,止不住嘆氣。
「姐,別哭了,有弟弟在呢,誰也不能動你一根手指頭!包咱不退,不退!」
他這話一出,我更是哭地停不下來。
這個節骨眼,小勇的舉動讓我內心也無比欣慰,不枉費我平時那麼疼他。
可沒等我緩過神,他突然話鋒一轉:「包買都買了就別退了,正好夢夢快過生日了,送給她當禮物吧。
第2章
」
我猛地止住哭聲,抬頭撞進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懷里的溫度還在,可那股子委屈突然就凝在半空。
「小勇,你說什麼?」我死死盯著他,聲音里的顫抖藏都藏不住。
林小勇皺著眉,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姐,我這是在幫你啊!你看爸媽都被你氣成什麼樣了?」
一旁的劉夢本在尷尬地摳著手指,聽見這話眼睛瞬間亮了,嘴上卻假意推辭。
「雖然我做夢都想有個 LV,但這樣做……不太好吧?」
我爸接過話:「是有點不好,那包兩萬多,女孩子家家的……」
話沒說完就被我媽一個眼神截住。
我爸立馬改口:「有什麼不好的?都是一家人!你姐的以后不都是你們的?一個包而已,夢夢正好過生日,就當我們全家送你的禮物!」
劉夢低頭掩著笑,指尖緊張地絞著衣角,那副欲拒還迎的模樣像極了偷吃糖果的孩子。
林小勇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仿佛全靠他的機智才化解了這場家庭風波。
而我媽,已經迫不及待地一邊拉開包鏈,一邊朝劉夢招手:「夢夢。
眼看她的手就要觸到包底的紅色存折,我猛地撲過去奪過包。
「這是我的包,你們憑什麼說送人就送人?這是我自己花錢買的!」
我一邊說,一邊把存折往夾層深處塞了塞,生怕被他們看見。
因為這存折里,是我剛剛被買斷版權的稿費,整整 100 萬。
而這 100 萬,本是我想給林小勇買婚房用的!
我聲嘶力竭。
「以前我舍不得花錢,你們勸我對自己好點;現在我花自己的錢買包,你們又罵我自私!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你們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等等,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就好像一道雷,突然劈中了我,把我的任督二脈打開。
我明白了,我被 Pua 了,被下套了。
「你們從小營造重女輕男的假象,讓我對這個家,對林小勇產生愧疚!等我賺錢后就毫無保留的為你們奉獻。」
「你們每次的心疼,寵愛,也不過是嘴上說說。你們篤定我不舍得為自己花錢,所以你們才敢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