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提他做什麼?這是給不聽話寶寶的懲罰。」
我欲哭無淚。
怎麼會有人連自己的醋都吃啊。
5
醒來的時候,傅燃已經走了。
系統催促我趕緊做任務。
「快點快點,趁你老公不在,趕緊拿下這個小老公啊!」
……什麼小老公大老公的。
它這麼一說,我總有一種偷情的心虛感。
……
怕被其他人發現端倪。
傅燃走之前,給家里所有人放了長假。
又在瑞云樓訂好了一個月的上門外賣,確保我不會餓死。
我叫小傅燃下樓吃飯。
他等了半天,等來一桌精致外賣,瞬間臉都僵了:「就吃這個?」
「對呀。」
我無辜地看著他,聳了聳肩,
「我不會做飯。」
嫁給傅燃以后,我連廚房都沒進過。
唯一一次想學著網上的配方烤蛋撻,只是略微出手,把空氣炸鍋給炸了。
從那以后,我就被明令禁止不準接近廚房。
「你連做飯都不會?」
小傅燃有些難以置信,他難以理解一個成年人竟然連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都不會。
很明顯,把我寵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就是他自己。
令他崩潰的還遠不止于此。
家里的一切都是成雙成套的,墻上掛滿了我和傅燃的雙人照。
他望著洗浴臺上的牙刷出神,難以相信以自己的審美竟然會使用天真藍的洗浴用品。
看見他仿佛靈魂出竅的模樣,我都沒好意思告訴他。
天真藍是我用的,嬰兒粉才是他的。
他嘀嘀咕咕:「不可能吧,我怎麼會娶她這樣的女人……」
我聽了不免覺得好笑。
他要是知道當初是他跪著求我嫁給他,那豈不是更崩潰了。
不過這話我沒說。
十七歲的傅燃,似乎比我第一次見到的傅燃少了一分穩重,卻多了一分暴躁。
6
吃完飯后,我準備帶著他去剪頭髮。
昨天我就注意到了,他的衣服并不合身,似乎比他的身型要小一碼。
前額過長的頭髮也遮住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沉寂的頹廢感。
都不用問,一定是傅家那群狗東西搞的鬼。
自傅母去世后,傅父對這個兒子表現出的是百般厭惡。
連同身邊的人也跟著見風使舵,想要把他狠狠地踩進泥地里。
他們欺辱他、折磨他、打壓他。
過往的傷痛讓他內心扭曲,復仇就成了唯一的執念。
想到他沒遇見我之前受了這麼多苦,我鼻尖一酸。
系統幽幽地說:「你不懂,這是年輕人都喜歡的微分碎蓋。」
我仔細打量了他幾眼,還微分碎蓋,我看是鍋蓋吧。
老公的顏值,由我來守護!
到了造型工作室。
十個造型師排成兩排,整齊劃一地站在門口迎接。
我的御用髮型師凱文熱情地打著招呼:「宋小姐,今天想做個什麼造型呢?」
「不是我做,是他。」
我強硬地把小傅燃推到輪椅上坐下,打了個響指,
「給他做一個現在最流行的髮型,怎麼帥怎麼來。」
凱文比了個 OK 的手勢,還沒碰到小傅燃的頭髮,就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
他是被我哄騙出來的,此刻神情憤怒地瞪著我,
「我不剪頭髮。」
我冷酷地扒開了他的手,無情宣布道,
「必須剪,你想當野人嗎?」
第3章
「宋朝朝!」
他咬著后槽牙,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別以為你是我老……」
意識到四周都是探尋的目光,他吞了下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個字,悶聲道,
「反正我不要你管。」
叛逆期的孩子怎麼這麼難搞?
我氣不打一處來,軟綿綿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回蕩。
他愣住了。
十七歲,正是最要面子的年紀。
似乎沒想到我會打他。
剛要發怒,下一秒——
我笨拙又溫柔地撩起他過長的劉海,輕輕吹了吹他微微泛紅的左臉。
眼眸抬起的瞬間,我像哄小孩那樣輕聲道,
「可是你的眼睛很漂亮呀,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閃耀,遮住了,就看不見了。我想一直看著你呀。」
打個巴掌給塊糖,是我攻略傅燃時的一貫招數。
我想,對十七歲的他應該也是同樣適用的。
系統默默豎起大拇指:「你訓狗呢?」
我:「別吵,我有我的節奏。」
果然,小傅燃的怒火還沒撒出去,就被我輕飄飄地吹滅了。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
看著他一張俊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最終頂著一臉巴掌印重重坐下,低聲道,
「那……隨你吧。」
我獎勵似地摸了摸他的頭頂。
他別扭地不看我。
鏡子中卻清楚地照射出他顫抖的睫毛扇啊扇,握緊的雙手倏地松開。
我心一軟。
7
有了剪頭髮的經驗,帶他去購物就簡單了很多。
我負責買,他當我的拎包工具人。
很快身上就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遠遠看上去,像是棵會移動的圣誕樹。
逛到一半,他罷工了。
「憑什麼讓我拿?我不干了。」
我看著他固執站在原地,忽然生出一種帶孩子的無力感。
我無奈嘆氣,默默分擔了一半購物袋。
但僅僅過了五分鐘,我吃痛地松開手。
白嫩的手心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看上去顯得過分刺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