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有點無奈道:「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子能帶好安安嗎?那個小孩的事情解決了?」
什麼小孩?哥哥又有新的妹妹了嗎?
我豎起了耳朵。
「解不解決也不是我說了算,只是去例行問話而已,小孩子還在醫院。」
「好好的孩子怎麼會跳🏢?要我說現在孩子心里真的太脆弱了。
「我們以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也沒像他們這樣尋死覓活的。」
我哥哥抬頭看了他一眼。
「每一個問題學生背后都有一個問題家長,您也是搞教育的,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我媽接了句:「也不全是這樣,很多孩子一出生就是有劣根性的,所以基因研究真的很重要。
「要不然國內外為什麼都投入這麼多錢、這麼精力做項目呢?」
「難道就沒有人故意做手腳,讓肚子里的孩子開啟困難模式以便于他們的研究嗎?」
13、
我爸爸忽然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沖著我哥哥罵道:「周寧越,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知道你這麼些年一直不滿意我跟你媽媽,覺得我們忽視了你和妹妹。
「但我們倆本來也不是那種整天圍著孩子轉的庸碌的人,我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這樣講你能明白嗎?」
「那為什麼要生孩子?你們既然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孩子,為什麼要生?」
我哥哥冷眼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
「因為你們需要研究樣本,總是收集別人的資料不方便,不如自己生一個好,能夠從每一個源頭控制量變。」
「生一個不行,抽煙喝酒蹦迪都沒能影響到腦子,那就再生一個,再把難度提一提。
「這次感覺還行,感覺可以出研究報告了,發育是否良好、行為是否正常、智力是否合格,都要一一記錄在冊。
「很偉大的一本書,你們倆準備撰寫到什麼時候?」
「本來這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觀察嘛,就當自己生活在動物園唄。
「可是你們怎麼忍心讓她那麼小去參與骨髓配型,明明有更好的供體,為什麼要讓她來嘗試?
「你們覺得會有什麼醫學奇跡對嗎?因為你們發現了她有異于常人的忍痛力。
「可是忍痛也不代表她不痛吧?」
「是,你們是偉大的學者,是厲害的研究員,但你們也是毫無人性的父母,這兩者并不沖突。
哥哥的話說得又急又快,仿佛這些話早已堆積在他心里數年,不吐根本不快。
而我爸媽站在他面前,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14、
有什麼情緒在他們三個人之間蔓延,而我一無所知。
我其實不太怕這種吵架的場面,因為這在我家來說很稀松平常。
但我一直盯著爸爸的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手動的那一瞬間我沖上前推了他一把。
他的身后是茶幾,小腿一下子被撞痛了,回頭就沖我吼道:「你發什麼神經!」
我沖到哥哥面前站著,大聲喊道:「不可以打哥哥!」
他眼睛都睜大了,不可置信地對我說:「我哪里要打他,他成年之后我什麼時候打過他?」
「他被不被你打,跟成不成年有什麼關系?」
我媽媽輕聲安撫我:「爸爸不會打哥哥的,我們在討論事情。」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討論事情就討論事情,不要動手動腳的。」
哥哥站在身后摸了摸我的頭髮,問我是不是餓了?
我點了點頭,說:「昨天夜里就餓了,我想吃炸香蕉。」
「那行,咱們就出去吃炸香蕉吧。
第5章
」
我媽在一旁立刻道:「那東西哪里能吃?那個油不知道炸過多少東西,都炸得黑乎乎的,噁心的不行。」
我抬頭跟哥哥說:「就吃炸香蕉。」
「嗯,就吃炸香蕉,油黑就黑唄,咱又不天天吃。」
他說完這句回頭對我媽媽說道:「走了,去吃黑油炸香蕉,你們倆自便。
「回頭我把我和安安的體檢報告發給你們,你們參考下,看一年吃五次黑油炸香蕉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數值絕對可靠,跟你們以前的取樣方法完全一致。」
15、
沒想到剛走出學校門,我跟哥哥就被攔下來了。
是一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夫妻,他們表情很冷地問我哥哥:
「又準備禍害哪家小姑娘?你這樣的人憑什麼當老師?
「你憑什麼帶他去做心理咨詢?你自己就是一個病人!」
我是一個絕對的哥控,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說我哥哥的話壞,我爹媽都不行。
我立刻生氣道:「你說誰是病人呢?我哥哥健康得不得了。」
那位女士忽然陰陽怪氣道:「這不會就是你們校長和警察說得你那個智障妹妹吧?
「你妹妹智商有問題是你家基因不好,你憑什麼來禍害我兒子?」
我哥哥問道:「誰說的?」
「什麼誰說的?我兒子作為你的學生,在接受了你所謂的心理輔導后跳🏢自盡了,難道你不需要負責任?」
我哥哥厲聲道:「我問你,誰說我妹妹是智障的?」
那位女士被嚇了一跳,旁邊那個男人說道:「你情緒這麼不穩定是怎麼當上老師的?
「再說,你那個智......商不太好的妹妹在這里不是人盡皆知,稍微一打聽不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