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壓低聲音:「你老公。」
我也嚇了一跳。
顧時嶼居然回國了?他不是在國外談生意嗎?
一旁的顧時嶼靠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冷著臉,時不時用指尖扣著桌面。
壓迫感十足。
還是裴之安先開口。
「小顧總,久仰大名。」
顧時嶼挑挑眉:「好巧,你怎麼知道我跟檸檸結婚了?」
「嗯,小檸跟我說過了。」
顧時嶼嘴角抽抽,掏出一根雪茄:「你叫……裴什麼來著?」
「裴之安。」
「哦哦哦,我記得你,高中跟我們一個學校的。」
「對,榆林中學。」
「現在在做什麼生意?如果在江城有需要,隨時聯系我,你也知道,江城一半的生意,我們顧家都能說得上話。」
「那就謝過顧總,不過我沒做生意,就是個畫畫的。」
顧時嶼來了興致:「哦,畫畫的,挺好,所以你回來,當美術老師嗎?」
「不是,我來參加畫展。」
「誰的。」
「我自己的。」
顧時嶼嗆了口煙,一旁的保鏢提醒他:「小顧總,你面前的裴之安是國學畫師,他的畫剛剛拍出 2 個億天價,二十二歲那年就得了個國寶級繪畫大師的頭銜。
顧時嶼的表情變了變。
他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對了,你跟楚雨薇還好吧?」
7.
林滿掐著人中:「完蛋了,你還記得裴之安高中談了個女朋友嗎?」
「記得。」
「她是你老公的初戀。」
林滿這麼一說。
我全部記起來了。
裴之安拒絕我的第二年,就談了個女朋友。
那學姐是顧家生意上的伙伴,楚家的千金,楚雨薇。
也是我們學校的校花。
傳言學校里一半的男生都為她傾倒。
這里面,當然也包括顧時嶼。
十六歲那年,我去參加顧時嶼生日宴。
不小心路過他房間。
透過門縫看到,他拿著一張照片……
瘋狂、沉溺。
巨斧砍大樹,龍卷風摧毀停車場,之后便面色潮紅,神游天外。
那時候我就想過,表面上不可一世的顧家少爺,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
好想狠狠欺負他。
我偷偷看向身旁的顧時嶼,他的臉臭到了太平洋。
情敵相見,現場火藥味濃到爆炸。
裴之安大大方方地承認:「挺好的,我們結婚了。」
顧時嶼翹起了二郎腿:「那不錯啊,哈哈哈哈。」
「可是離了。」
顧時嶼放下了二郎腿。
「那很壞了。」
確實挺壞。
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不僅跟情敵結婚,還離婚了。
而他連女神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
8.
回家的路上。
顧時嶼始終臭著臉。
知道自己白月光單身,卻不能正大光明追她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我安慰他:「其實咱倆也不是真的結婚。」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倆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顧時嶼整個人陷在陰影里:「可是他離過婚了,跟他在一起就是二婚。」
他?它?她?
「離婚又怎麼了,離過婚的再結婚才有經驗啊,而且你也不能僅憑一段婚姻去評判一個人。」
顧時嶼不說話了,應該是被我說動了。
其實我在暗示他,不用顧及我,大膽追愛吧,如果他單方面毀約,我還能早點自由。
回到家,我貼心地將客房收拾好。
「今晚你睡這里哦。」
顧時嶼像根柱子一樣站著不動,我剛想說什麼,他一把將我拉入懷中。
我感受到身后有個硬物。
第2章
完蛋。
難道他覺得我的存在擋了他追愛的路?
他要殺了我滅口?
那不行啊。
我倆從小認識,即使他顧家黑白通吃,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個人吧。
我哆哆嗦嗦:「你冷靜一下。」
「冷靜不了。」
糟糕,他要捅死我了。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身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顧時嶼只顫抖著身體。
小心翼翼地將我的手放在他腰上。
又一點一點往下挪。
直到我碰到那個硬硬的匕首。
「要嗎?」
我:「不要啊。」
我說完,他眼角突然紅了,隱約間,還有眼淚滴下。
「你說不要就不要嗎?」
「就算是喜歡他,也得先嘗嘗我的咸淡啊。」
「我跟你結婚,你碰都不碰我,還要我怎麼活啊?」
「我為你守身如玉二十八年,你就這麼對我的?」
我懵了。
原來他褲兜里放的,不是匕首啊。
9.
一向高高在上把人玩弄在鼓掌間的顧時嶼居然在哭?
要知道認識顧時嶼二十多年。
我就沒見他哭過。
他還說讓我嘗嘗他的咸淡。
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
那我當然不能忍了。
我反手將他壓在床上,像他曾經那樣,巨斧砍大樹,龍卷風摧毀停車場,狠狠教訓了他。
五個小時后,他已經被我折磨得不成樣子。
「錯了嗎?顧時嶼,4 歲那年,你是不是故意坐壞我小蛋糕的。」
「我不是故意的。」
還敢嘴硬。
兩巴掌扇在他臉上。
「錯了嗎?」
「錯了。」
「讀初中那年,偷換我情書,錯了嗎?」
「我沒錯,那小子處處都不如我,你憑什麼喜歡他。」
我捆住他的雙手,開始新一輪的折磨,又過了幾個小時。
「現在呢,到底錯了嗎?」
「錯了,我錯了。」
「把我去酒吧玩的事告訴我爸,錯了嗎?」
「女孩子不能單獨去酒吧……」
我撿起地上的皮鞭……
「到底知道錯了嗎?」
「那也不能單獨去。」
還嘴硬。
昏昏沉沉間,天亮了又黑了。
最后我問他:「錯了嗎?」
他只哼唧得出兩句:「嗚嗚……」
本來想著饒他一命。
可俗話說,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