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長一語中的。
是了,許舟舟做事從來干凈利落。
行與不行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
反正只是談談戀愛又不是立刻結婚,有什麼不能試的!
想到這里,我立刻神清氣爽,猛地從被窩里爬了出來。
踩著拖鞋就朝著門口跑去。
廚房里,連做飯都兩個人膩歪著的我爸媽大叫:
「舟舟!要吃飯了,這麼晚還出門做什麼?!」
「你這孩子,記得穿鞋!」
客廳的笨笨也朝我叫:「汪汪!」
我胡亂摸了它一把,跑出門外:
「為了愛情!」
兩人一狗目瞪狗呆。
20
雨后潮濕的地面還黏著枯敗的樹葉和花瓣。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夏天。
奔跑在熟悉的街道,朝著岔路口的花園別墅。
我朝著二樓招手,大喊出那個名字:
「齊放!」
二樓開著燈,那個人影似乎從未離開,一直在此等候。
等聽見我的呼喚聲,毫不猶豫地跑下樓。
只不過這次,他手里沒拿著煎餅果子。
而是穩穩接住撲進他懷里的我。
他呼吸不穩,沙啞:
「許舟舟。」
仿佛方才做了一場巨大的博弈。
我笑著告訴他:
「叫什麼名字!你是我男朋友,要叫寶寶!」
他抱著我的力道收緊,卻又怕弄疼我,輕輕也珍惜地叫:
「寶寶。」
21
終于,我談戀愛了。
對象是我高中時的同桌。
這個感覺非常新奇。
齊放依舊不愛說話,但是喜歡聽我說話。
漸漸的,同事都發現無論上班下班,總有一輛車跟著我。
公司的前臺會有給我的花束和飯菜。
電影院、游樂園我們逛了個遍。
難得的休息日,我突發奇想煲了一鍋湯。
看了一眼時間,恰好午飯前可以給齊放送去。
索性打了個車到齊放公司樓下。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他的公司。
前臺見我問:
「請問您找誰?」
我看了眼我給齊放發的消息,他還沒回。
應該有事要忙,回答:
「齊放。」
「齊總?」
前臺笑容得體:
「請問女士有預約嗎?」
那當然沒有,我搖了搖頭:
「我等他來接我。」
這是個正常的程序,我被客氣地安排在候客廳。
「齊總有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正在談,這邊誰也不能打擾,請您見諒。」
偏偏也是這時,一個清晰的高跟鞋聲響起。
我回頭看去,一身白色西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氣質冷艷,走路帶風。
前臺立刻揚起笑臉:
「白總,您來找齊總嗎?」
后者淡淡點了點頭,急匆匆徑直上樓。
我指了指:「她怎麼……」
前臺笑意不變:「白總不一樣。」
白曼言,那時齊放母親為了他在國內穩定公司,派給他的幫手。
的確不一樣。
我哦了一聲,看了看手里的保溫飯盒。
22
齊放和合作方下樓,送對方離開時。
白曼言跟著他道:
「齊總,我有話要和你說。」
齊放點了點頭:「是南江那個項目嗎?」
「不,是一些私事,我訂了餐廳,我們一起去吃個午飯慢慢說吧。」
「不行。」
齊放回答得果斷,這在白曼言意料之外:
「為什麼?」
后者沒有停頓:
「公事公辦,就算是有私事,也可以在辦公室細談,一起共進午餐太私密,我有女朋友,就算她不會知道,但也不行。」
白曼言在聽見「女朋友」這個三個字時滿臉震驚,還沒來得及開口,齊放就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眼熟的飯盒。
第6章
但他環顧四周,卻沒看見熟悉的人。
他著急地指著飯盒問前臺:
「拿這個飯盒的女生呢?」
前臺朝著候客廳看了一眼,奇怪:
「明明剛才還在這里的?怎麼放下東西就走了?」
「剛才?」
齊放抓住問題的關鍵。
前臺:
「對啊,剛才白總來的時候也看見了。」
「那位女士沒有預約,說是齊總會來接她的。」
也是這時,齊放才慌忙打開手機。
黑屏。
沒電了。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
「齊總?」
白曼言很久沒在齊放臉上看見這副表情了,上一次,還是他治療未痊愈時。
情感障礙者應激的反應讓齊放的手微微顫抖。
他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恐慌,在身后人的驚呼中朝著外面跑去。
往這里走,五百米外就是市中心的小花園。
他跑到那里的時候,正看見女生安靜地坐在花壇邊,看著池水里的金魚成群結隊地游來游去。
許是他跑得太快,呼吸聲急促,聽見動靜,我回頭。
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那里面悶,就出來走走。」
齊放沒說話,只是上前, 緊緊地抱住我。
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知道手機沒電了,我以為休息日, 按照你的習慣, 你會待在家里休息。」
我回答:「但我心血來潮,給你燉了碗湯。」
他還是那麼不善言辭,只能反復:
「對不起。」
也是此時,我才發現齊放有些不對勁。
急忙離開他的懷抱,然后呆住。
齊放哭了。
拉著我的手不放, 如同犯了錯的笨笨。
說著:「我錯了, 你別生氣,別分手,別丟下我。」
可是笨笨是狗啊。
23
這下好了,我沒生氣, 但要哄他了。
在反復保證我只是覺得悶出來走走不是因為生氣也不是想和他分手后。
他才消停。
卻還是惴惴不安:「我和白曼言只是同事, 我們從來沒有過什麼的。」
我擺了擺手:
「要是真的有什麼,我早就甩了你了。」
「還會揍你一頓。」
我不會告訴齊放, 在白曼言出現那一刻我的確有些動搖,覺得我們是不是真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