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力重重擊在身上時,我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仿佛要将餘下的壽元全都吐光一般。
我如今能苟且活着,都是因為有殘餘壽元,依舊妖君憐憫,賞的妖蠱。
等妖蠱散了,壽元也将盡了。
“混賬東西!你就這麼容不下你師姐嗎?”
他臉色陰沉得緊,目光觸及我慘白的臉和嘴角的血澤時,眸色暗淡了些,許是心有不忍。
最終還是軟了聲線。
“你師姐她,從未礙着過你什麼。”
我笑了,渾身的骨頭都好像在一寸寸忍受劇痛。
活着,真沒意思啊。
可是我好恨,一介廢人,連報仇雪恨都做不到。
“沉音,服個軟,别鬧了,一切還能回到過去。”
我癫狂大笑,盯着師尊好看的側顔,天真道。
“好啊,”
“師尊,那你殺了紀雲若好不好?”
殺了她,前塵往事暫且一筆勾銷,往後隻是路人。
然而他再度冷了眸子,眉梢甚至都染上了滔天怒意。
“無可理喻,本尊怎就收了你這種孽障,不及雲若萬分之一。”
他甩袖離去。
我一人笑得癫狂不已。
我的好師尊,如此袒護紀雲若的你,若有朝一日得知真相,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半月後,帝傾華發瘋,想起了我。
深夜來我殿中,彼時我正炖着藥,無非就是一些減輕痛苦的藥草。
渾身疼得厲害,就連耳朵都像是螞蟻在啃咬一般,疼得睡不着。
索性也就不睡了,想法子緩解些,這種次數越來越多了,我想我沒幾日可活了。
想來也是,前日妖君分身前來,見我時,眸子也是訝然。
他給我留的東西,說能緩着些痛,要我好自為之。
我沒理帝傾華,他自顧走到我跟前,皺眉道。
“不是已經這麼久了嗎?怎還在喝藥?這不是仙界之物?”
瞧他那眸色,好似覺得是我故意弄這一出,隻為博取他同情和憐憫。
瞧他那眸色,好似覺得是我故意弄這一出,隻為博取他同情和憐憫。
我伸手去拿蓋子,心不在焉卻被燙了下。
帝傾華冷哼一聲,别扭地推開我,主動幫我盛好藥,很自然地喂到我嘴邊。
以往我若在仙術大比中受了傷,他總會比我還緊張。
可此刻看着他的臉,我想發狂,我一把打翻了他手裡的碗。
“帝君,你可真夠蠢的,我在耍你呢,你怎麼就上當了呢?”
我從懷裡拿出退婚書再次甩在他懷裡。
“帝君,這婚事我不想要了,帝君,我嫌你髒呢。”
我笑得很刻薄,他臉色發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甩袖離去。
後面,等着我的是被關入九重天大牢。
罪名是天宮寶物下落不明,疑似有人與妖界中人勾結。
所以我理所應當成了衆人眼裡的這個人。
被關入大牢後,我見到了久違的聖女。
她屏退守衛,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滿面春光地陰陽怪氣。
“好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怎麼可以勾結妖族呢。”
看着她假惺惺的模樣,我譏諷不已。
“别裝了,我嫌你惡心。”
她臉色一白,随即笑出聲,“紀沉音,你這廢物,可真沒用。”
“你是師尊大弟子又能怎樣,我一句想當師姐,師尊還不是叫你讓着我。”
她癫狂地笑着,眼裡全是得意。
“隻要我掉幾滴眼淚,師尊就會心疼得不得了,可你呢,被他丢進浩天劫,替我去送死,真可憐呢。”
“還有你的好夫君,大婚之日,還不是丢下你不顧一切來救我。”
“紀沉音,你多可憐啊,你的一切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搶走。”
我面目猙獰地盯着我,情緒得意又激動。
“我何時得罪過你?”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她。
她笑得愈發得意了。
“你沒有得罪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就站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你的一切都可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