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问过黄老板为什么穿来穿去都是这几件衣服,她说干活穿旧衣服就好了,那眼神还有点落寞呢。
感情是姘头不许她买衣服,那可是她自己挣的钱啊!”“赚钱养老公姘头,黄老板实惨啊。”
“这狐狸精居然搞了那么多破鞋,简直是败坏社会风气,要是倒退几年,分分钟抓她去打靶。”
“之前我也觉得她一个寡妇又不上班也不干农活,哪来那么多钱天天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合着都是从不同的男人身上捞钱啊。”
“你们可得看好自家男人啊,可别被这破鞋给勾引了去。”
众口铄金。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再加上刘珍珍心虚,她更难反驳。
只能一口咬定黄月香没有证据,污蔑。
黄月香则不断顺着她的话承认自己是胡说,是污蔑。
那伏低做小的模样,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是被欺压惯了,才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受气的。
不然黄月香一把杀猪刀舞得虎虎生威,又怎么会受这种气。
原本只是认识黄月香的那几个食客在帮忙说话,眼下其他人都帮着说了。
刘珍珍成为众矢之的,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几个比较熟悉的食客安慰黄月香,黄月香又哽咽地说着谢谢,还表示他们下次来买猪肉时,给他们算便宜点。
“不过这不能让我家那老头知道,他一向不让我给大家算便宜点的,说要狠狠赚钱。
可我想着大家都是熟客,抹个零算便宜点也没什么,咱做的是口碑生意呀,唉。”
虽说现在改革开放,赚钱没有以前那么艰难了,但也不容易啊,那钱仍旧是省着花的。
黄月香这么一说,大家都夸她好,帮她骂陈东升。
她也乐得听这些,心里舒坦。
临走前还给点了好几碟花生瓜子下酒菜,让大家慢慢吃。
……刘珍珍牵着狗蛋气冲冲地回去。
狗蛋已经八岁,早就是记事的年纪了。
他一直因为没爸爸挨欺负,现在更是因为妈妈是破鞋被排挤,他对刘珍珍也很有意见。
他甩开刘珍珍的手:“妈,你是破鞋,你为什么是破鞋,是不是因为你是破鞋我爸才不要我的,我恨你!”刘珍珍一大耳刮子扇在他后脑勺:“你闭嘴,我说过多少遍了,你爸没有不要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和你爸团聚了!”“可是……”“别可是了,你妈难道会害你不成!”……黄月香提着大包小包坐车回家,一路上还哼着小调,心情倍儿好。
她一一试了新衣服,又理了理头发,虽然有些白发,但一番打扮,看起来还是年轻了好几岁。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她将衣服都洗了晾晒,又打开风扇睡了个午觉。
热浪阵阵,但黄月香却睡得香甜。
陈东升这几天都没去帮黄月香收钱,他等着黄月香求他回去呢。
结果等了几天,都没等到黄月香求他,还听村民说她自己收钱收得有模有样的。
这怎么可能!这些年来他刻意不教黄月香算账,只让她嚯嚯地切肉剁骨。
黄月香也格外信任他,从来没学过算账。
她怎么可能兼顾收钱和切肉剁骨呢?听说速度还不慢!自从那天被下药后,这老虔婆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难道她这些年都在忍辱负重,现在发现他算计她,就全爆发了?陈东升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突然有点担心如果老虔婆知道俩养子是他和刘珍珍生的,说不定会真的拿刀剁了他。
陈东升边走边思考,心底浮现一个阴毒,却又十分有效的法子。
他刚走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的新衣服,眼睛都瞪圆了。
他气冲冲地走进去,发现黄月香在厨房做饭。
“黄月香,这不年不节的你乱买什么衣服啊。”
黄月香正在做腩肉焖豆腐,清炒小白菜,这是她今晚的晚餐。
她厨艺很好,厨房里香气弥漫。
灶膛火苗跳跃,厨房内热浪阵阵。
黄月香没有理会陈东升,专心地炒菜。
陈东升感觉浑身大汗淋漓,浑身热导致他心火燥。
他咬咬牙,索性出去了。
质问没用,不如干点实际的。
他一出去,黄月香就探头看了眼,然后没理会。
炒好菜后,黄月香装了一碗饭,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大口吃饭。
前世出事后,她就被俩儿子各种pua,她基本都是吃的剩菜剩饭,她都好久没有吃过新鲜饭菜了。
这味道真香啊。
她干的是力气活,胃口也大。
一阵风卷残云,连汤汁都不剩。
陈东升又回来了,怒目圆瞪:“我的饭呢。”
黄月香斜了他一眼:“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做啊。”
都出轨几十年还想她伺候,脑子真是瓦特了。
黄月香把碗筷洗干净,就出门聊八卦去了。
直到天完全暗下来,她才回去准备洗个澡休息。
洗澡房在院子里,她提了一桶水走过去。
路上有几道台阶,她刚踩上去就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可控制地往前扑。
桶里的水晃了出来,周围也完全没有支撑的地方。
前方,不知何时还多出一块尖锐的大石头!黄月香瞳孔猛地收缩,艰难地侧了下身体,险险擦着石头摔下。
脑袋是没直接砸向石头,但脸却被擦伤,火辣辣的痛。
台阶上全是油,绝对是陈东升故意泼在这的。
这个老货没能让她身败名裂,居然想让她死于意外!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她,可没半点恩啊,只有仇。
也怪她警惕性不够,差点又着了道。
黄月香艰难撑起身体,眼底迸发出恨意。
不能再等了,明天就先拿陈昌盛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