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的出現讓安青雨和盛綿綿都是一怔，随即兩人行禮。
顧甯暄看着安青雨身上的異域服飾，冷聲道：“為何不換衣服？”
安青雨一頓，似乎有些尴尬：“陛下，我不會穿你們中原的衣服。”
顧甯暄看着她，那張臉明明就是一樣的，可她的自稱，她的禮儀卻跟安青雨截然不同。
安家向來注重後輩的培養，百年書香門第，安青雨身上一直有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而眼前的顧雨雨，靈動活潑，跟安青雨幾乎是兩個極端。
顧甯暄轉頭看着于逢，怒聲道：“你沒有給她安排婢女？”
安青雨看着于逢一抖的樣子，有些好笑，她拉了拉顧甯暄的衣袖，輕聲道：“于公公撥了的，隻是我不喜歡被人近身伺候，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被她那樣注視着，哪怕顧甯暄知道她不是安青雨，也強行壓下了心中怒意。
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輕輕甩開了安青雨捏住他袖子的手，想了想，他說：“朕讓宮女當着你的面換一遍，你便知道了。”
他看向盛綿綿，眸光微動：“你是？”
盛綿綿心裡叫苦不疊，她萬萬想不到，進宮一年都沒遇見的皇帝竟然今日這麼巧就遇上了。
盛綿綿隻能老老實實跪下：“妾身盛綿綿，是大理寺卿盛祈之女，參見陛下。”
顧甯暄這才有了那麼一點印象，盛祈也算是朝中肱股之臣，隻是這盛綿綿怎的看上去如此之小？
這念頭在他腦海中不過一閃而過，他淡聲道：“退下吧，顧雨雨，你跟朕進去。”
說罷，顧甯暄率先走進了瑤華宮。
安青雨對盛綿綿眨了眨眼，才跟了上去。
瑤華宮内，顧甯暄獨自一人坐在屋中，等待着去換衣服的安青雨出來。
足足一刻鐘後，門外才傳來腳步聲。
顧甯暄下意識看過去，頓時心中一震。
安青雨穿着與從前毫無二緻的衣服站在他面前。
“陛下。”
隻是她那張絕美面容下卻是一顆死寂冰冷的心。
她再怎麼傻，也猜到了顧甯暄的用意。
如今她成了自己的替身。
何其可笑！
安青雨不知道，顧甯暄并非有意讓她換上這樣的衣服。
安青雨不知道，顧甯暄并非有意讓她換上這樣的衣服。
隻是在這後宮裡，顧甯暄接觸的最多的女人隻有安青雨，挑東西的标準自然也跟她相差無幾。
顧甯暄将她打量一番，最終落在她那頭卷曲的金發上，眉心不自覺皺起，但很快便松開。
他輕咳一聲：“看來你已經學會了，以後在宮中，不要再穿以前的衣服了。”
安青雨垂眸，掩下眼中情緒，低聲道：“我知道了。”
顧甯暄挑了挑眉，沒去計較她從未在自己面前用過謙稱，而是轉移了話題。
“日後這瑤華宮就是你的家，朕會賜你為雨妃，希望你安分守己，也希望你安然無恙。”
安青雨驟然擡眸看向顧甯暄，頗為不服氣的開口：“什麼叫安分守己？陛下這麼快就開始敲打我了嗎？”
她記得前世，宮中也有個别國送來聯姻的公主，隻是最後因為太過刁蠻而被厭棄，但她當時聽着顧甯暄說起那位公主時，倒帶着一絲興趣。
如今别國公主還未入宮，安青雨剛好将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利用個十成十。
以她對顧甯暄的了解，既是鄰國公主，嬌蠻任性一些，也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内。
果不其然，顧甯暄唇角輕輕勾了勾，哪怕他一片冷然，至少态度還算溫和。
“怪不得今晨在禦書房，波斯使臣特意向朕提起，日後若你有沖撞，請朕海涵這樣的話，你可知道你這性子，在這後宮中會樹敵無數。”
安青雨心下微冷。
她是安家女時，被迫跟後宮所有女子站在對立面，因為她搶走了她們共同的夫君。
如今她成了波斯公主，卻依舊逃不過被人嫉恨的命運。
那又如何？
安青雨勾起一個嬌媚的笑意，紅唇輕啟：“那陛下會護住我嗎？”
顧甯暄正要端茶的手在半空僵住一瞬。
他拈起杯蓋輕扣幾下，瓷器碰撞出悅耳的聲響。
他想起，當初安青雨還在時，也是這樣朝他撒嬌的。
“陛下會護住臣妾嗎？”
顧甯暄濃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覆蓋上一層陰影，掩蓋住了黑眸中的情緒。
他自然護着安青雨，護着她在自己的羽翼下，當一輩子的棋子。
這時，他耳邊傳來一聲不滿的聲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