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薇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隻是安撫地拍了拍我的後背。
“蘇晴，”我甩開她的手，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生活，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她凄厲地笑了起來，“顧言，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把十年青春都給了你，給你生了孩子，為你操持這個家！”
“然後呢？”我打斷她，“然後你就用我賺的錢，去養一個想把我趕出家門的男人？”
“你所謂的‘操持’，就是把我們的家，變成别人的提款機和避風港？”
我的話，讓她瞬間啞口無言。
她轉頭，看到了我身後的念念。
她立刻換了一副面孔，臉上擠出悲傷的表情，朝念念伸出手。
“念念，我的寶貝女兒，快到媽媽這裡來！媽媽好想你啊！”
這是她最後的武器了。
她以為，孩子永遠是她的軟肋。
但她忘了，孩子的心，也是一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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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從我身後探出小腦袋，看着蘇晴，眼神裡沒有親近，隻有陌生和一絲害怕。
她的小手緊緊地抓着我的褲腿。
“念念，别怕媽媽，媽媽是愛你的呀！”蘇晴的語氣變得哀求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試圖用母愛來綁架所有人。
沈薇蹲下身，輕輕地對念念說：“念念，如果你想過去，就過去，如果你不想，就留在這裡，爸爸和薇薇阿姨都會保護你。”
她沒有阻攔，也沒有勸說，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了孩子。
念念看了看哭得撕心裂肺的蘇晴，又擡頭看了看我。
她的小嘴巴癟了癟，然後用一種非常清晰的，帶着孩童天真的聲音，問出了那個最誅心的問題：
“媽媽，你為什麼要和那個壞哥哥在一起，不要爸爸和我？”
蘇晴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臉色慘白如紙。
念念還在繼續說。
“李老師說，家是爸爸媽媽和寶寶在一起的地方。你為什麼不住在我們的新家？這裡有我的公主房，爸爸還給我買了很大的鋼琴。”
“李老師說，家是爸爸媽媽和寶寶在一起的地方。你為什麼不住在我們的新家？這裡有我的公主房，爸爸還給我買了很大的鋼琴。”
“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爸爸了？”
童言無忌，卻刀刀緻命。
一個四歲的孩子，用她最樸素的是非觀，對蘇晴的所作所為，做出了最公正的審判。
蘇晴徹底崩潰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頭，發出野獸般絕望的哀嚎。
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
我不想讓念念看到這樣難堪的場面。
我對沈薇說：“我們走吧。”
沈薇點點頭，溫柔地牽起念念的手，輕聲說：“念念，我們去那邊看小金魚好不好？”
我抱着野餐籃，從蘇晴身邊走過。
自始至終，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親手點的火，燒毀了我們的過去。
那麼剩下的灰燼，也該由她自己，慢慢地熬。
11
蘇晴的糾纏并沒有因為公園的崩潰而停止。
她開始變本加厲。
她會守在我公司樓下，在我家小區門口，在我送念念去上芭蕾課的路上。
她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她不再哭鬧，隻是用一種哀怨的、破碎的眼神看着我，試圖喚醒我那早已死去的憐憫。
我直接讓王琳給她發了一封律師函。
警告她，如果再騷擾我的生活，我将以法律手段，申請人身安全保護令。
律師函似乎起了點作用，她消停了幾天。
然後，我開始接到許澤的電話。
他的語氣，不再是當初的志在必得，而是充滿了谄媚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