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覺得自己像是演了一部滑稽的電視劇。
沒有人邀請我，我自告奮勇演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我大腦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發布會還在進行中，我拼命往外跑。
打斷了哥哥的訪談。
攝像頭朝我轉過來。
他們說我像是出逃的王子，高貴又委屈。
比起台上精緻到頭發絲的程淩，說我身上有種天然的生氣。
那張剪影被傳到網上。
好多人都說喜歡我不染塵埃的瞳眸，到處各大導演讓我做主角。
很快有人認出來，我跟程淩長相有七分相似。
有人爆料，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們說，哥哥新劇的男一号更适合我演。
網友自發投票，我以八成的得票，完勝哥哥。
我從沒跟哥哥争過什麼。
但是看到網上的投票，我突然産生一種錯覺。是不是，我也沒那麼差？
我可不可以，為自己争取一次？
就一次。
那天，我去找了沈婉玥。
我問她，如果演男一号的人是我，她是不是就能喜歡我？
沈婉玥嘲弄地笑了：
“怪不得程淩說，從小到大，隻要你看上的東西，都要搶過來。”
“你知不知道，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是你哥哥畢生的理想？”
“程妄，你自私得令人惡心。”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剜在我的心上。
我被刺得鮮血淋漓，甚至沒意識到她說，是我搶了哥哥的東西。
我被刺得鮮血淋漓，甚至沒意識到她說，是我搶了哥哥的東西。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如果你覺得我惡心，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你送我回家，又算什麼？”
沈婉玥眼中諷刺更甚：
“你以為，如果你不是程淩的弟弟，我會多看你一眼？”
“我怕你出事，影響到程淩的事業而已。”
“程妄，你不會覺得，我喜歡你吧？”
可我不相信她的話。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沈婉玥向來緊繃的神經，會松弛下來，她會微微勾唇，會笑着回應我。
所以我覺得，即便不喜歡我，她一定不讨厭我。
我的要求是如此之低。
隻要她不讨厭我，就足夠讓我欣喜若狂。
所以，我更加孤注一擲地對她好。
有人背後說她裝，我毫不留情地将那人撓花臉。
該她做的值日，我從來不用她動手，因為我不舍得她下凡塵。
她媽媽的生日、祭日，她的生日，我比她記得還清楚。
她用完的筆芯，她扔掉的糖紙，她抽空的煙盒，甚至她随意扔在垃圾桶裡的試卷，我全都視若珍寶，用心收藏。
我甚至卑微地對她說：
“把我當成哥哥的替身也沒問題的，隻要别趕我走。”
後來，沈婉玥不勝其煩。
她罵我：
“程妄，你沒有自尊心嗎？”
我笑着說：“你不懂。”
你不懂一個從來沒感受過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