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心如刀攪，隻能用力按住心口彎着腰大口喘氣。
以後，我就沒有父親了。
而我甚至還沒告訴他，兒子錯了。
我朝沈婉宜沖過去，本該打在她臉上的拳***最後打在了牆上：“沈婉宜，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
“我爸這輩子，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你毀掉了他的面子，就相當于殺了他！”
沈婉宜看着我，神色毫無動容：“要是你不想你爸死後依舊帶着這個污名，就去把皎皎接回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我握緊拳***，雙眼猩紅。
半響，我摸起地上的***，沖出去連忙打車回了傅家。
一下車，就看到一堆記者圍在門口。
他們堵住了一身黑衣，胸口佩戴着白菊花，傷心欲絕的我媽。
記者争先恐後的采訪，那問題一句一句往我的心口戳。
“傅教授自殺，是不是知道自己百口莫辯，畏罪自殺？”
“你作為他的妻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罪行，卻選擇包庇。”
我媽據理力争：“老傅沒有，他一輩子教書育人，教的都是大道理，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他已經死了，你們還不放過他，咳咳……”
因為太過用力，我媽一陣劇烈咳嗽。
可記者顯然不滿意，更是圍追堵截。
我擠開記者沖上去，将我媽護在懷裡：“我爸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是污蔑！”
可我的出現，卻讓現場記者更加興奮。
“傅宴城，沈總官宣結婚，你在裡面又扮演什麼角色？教出你這樣的兒子，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父親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
我滿腔憤怒，想辯解，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咬緊唇，瞥見我媽手裡抱着的我爸遺像，那雙眸子依舊炯炯有神。
仿佛将我帶回五年前，和沈婉宜剛在一起時，我爸的苦口婆心。
“沈婉宜是那種認定一個人，其他人就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人，她已經心有所屬，根本不可能再愛上你。”
“我從小教你要自愛，可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瘋魔，滾！給我滾出傅家！我沒你這個兒子。”
“我從小教你要自愛，可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瘋魔，滾！給我滾出傅家！我沒你這個兒子。”
父親的話言猶在耳，我隻覺痛得撕心裂肺。
我終于悔不當初。
要不是自己愛上了沈婉宜，父親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這一瞬，比起沈婉宜，我更痛恨自己。
可突然，我媽推開那群記者，護在我身前：“跟我兒子沒關系，是有些人沒有良心，連基本的道德也沒了！”
我看着我***背影，心間一顫。
我媽又言之鑿鑿說：“我家老傅，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我可以用性命擔保！”
說完，她突然就抱着遺像向着牆上撞去。
“砰！”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原本鬧哄哄的靈堂寂靜一瞬，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我媽倒在地上，額***沁出的鮮血刺痛了我的眼，我痛得撕心裂肺。
“媽——！”
……
我媽被救護車送到離家最近的沈氏私立醫院。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站在急救室外。
本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事情了，不可能再發生更令人絕望的事情。
卻不想聽到路過的兩個護士議論：“今天沈總最愛的男人動手術，院長親自操刀。”
“聽說捐贈者是一個小女孩，進手術的時候，還一直哭喊着爸爸媽媽，真可憐。”
“聽說那可是沈總的親生女兒，她怎麼舍得……”
我如遭晴天霹靂，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後面她們說什麼，我沒再聽。
我拔腿沖向手術室。
一去，就看到沈婉宜站在那裡，醫生推着一個蓋着白布的轉運床出來，一隻小小的手露在外面，蒼白如紙。
一瞬間，我的呼吸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