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長官對賀無虞,也是有情誼的吧?
他猜測着,看向次仁德吉,就見他眸間一顫,下一瞬,就攥緊了手。
“原來是這樣……”
次仁德吉立刻明白了,賀無虞是誤會了他和白瑪的關系。
想明白這點,賀無虞這一個月的反常和避而不及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次仁德吉卻隻覺心中一沉,好像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脹得難受。
他對白瑪的好,隻是出于從小的情誼和她亡夫的寄托罷了。
賀無虞怎麼能這樣自顧自地以為,然後一聲不吭地離開?
次仁德吉深呼吸一口氣,人已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隻是一雙眼眸陰沉得可怕,仿佛孕育一場風雪。
周身氣勢也冰冷攝人得厲害,長手一拉,直接上了車。
副官愣了瞬,趕緊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詢問:“營長,我們去……”
“回軍區,”次仁德吉冷得好像一塊冰,“我要請假去上海。”
賀無虞對次仁德吉的心路曆程一概不知。
她已經走出了***,到達了了西甯開往上海的火車。
從西甯到上海,一共2401公裡,火車要走26小時56分鐘。
當年,賀無虞就是坐着這條火車線來的。
時隔五年,她終于又坐着這條線離開了。
賀無虞摸了摸自己腦後的傷口,不知是不是離開了讓人傷心的地方,她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滿心都是一天之後就能回到闊别多年的故鄉的激動。
看着窗外的風景,她回想起剛才打回家裡的那通電話。
本來是想和父母說自己已經出了***,後天就能回家了,卻意外聽到:“甯钊也回來了。”
甯钊,是她父親恩師的遺孤。
賀父賀母都是大學老師,賀母教物理,賀父教建築,寒暑假常常出差,到處勘探測繪。
一次測繪工作完成後,他比預計的時間遲了半個月回家。
甯钊就是在那一天出現的。
甯钊就是在那一天出現的。
那時她八歲,上小學,父母都忙,小夥伴也有事,隻能自己走回家。
馬上就到家屬院了,卻被一個陌生人攔住問路。
賀無虞沒當回事,給他指了路就要走,卻不想那人直接拉住了她往角落裡拽。
力道之大讓當時還是小孩的她無力反抗。
賀無虞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高聲喊:“救命——”
隻說了一句,就被他捂住了嘴。
“小丫***反應還挺快!”男人咧嘴一笑,拿出藏在身後的木棒就要對她揮下。
賀無虞害怕得閉緊了眼,淚水奪眶而出。
可下一秒,隻聽到一聲驚叫:“啊——”
她睜眼,就看到甯钊一口咬上了男人的手。
木棒應聲掉地,男人憤怒而扭曲地驚喊:“你個小兔崽子,你敢咬我!”
甯钊卻鎮靜無比地拉着吓呆了的賀無虞東竄西竄,跑回了他家,鎖好了門。
後面的事她不太記得清了。
隻記得甯钊溫熱的手給她擦去眼淚,抱着她輕哄着,說:“别怕。”
那是甯钊來到她家的第一天,也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從那天開始,她成了甯钊的小跟班,哪怕人人都說甯钊客氣又疏離,冷得像塊冰。
她也從來沒覺得過。
……畢竟救過她的命啊。
賀無虞想到他那雙溫柔的眼眸,心蓦地一顫。
她想到當年分别。
自己才一年上高中,甯钊就畢業參軍,走之前極為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别擔心,哥一定會回來的。”
賀無虞望向窗外看着火車穿山而過,草木愈發青翠,收起了心中思緒。
回來也好,回來了,一家就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