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問:“怎會這麼輕?”
崔行舟記起,大婚之日,按規矩他需要将虞禾幽從虞家背出來。
他以為自己會很抗拒,可事實上,自從虞禾幽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隻有:不能摔着她。
崔行舟突然眼睛有些酸脹,明明那時他對虞禾幽還有關心和愛護的啊,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的蒼白與痛苦就視而不見了?
他将虞禾幽的手按在臉上,那股冰冷之氣帶着鋒利,直直刺進他心髒。
他淡淡出聲:“虞禾幽,新婚夜,合卺酒,你明明說過此生不離,你騙我。”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在虞禾幽面前自稱本王。
崔行舟就這麼坐在床邊看着虞禾幽,直到夜幕徹底包裹住天地,他才站起身來。
他走出去,對還在跪在那裡的春桃開口:“以後,你就負責守着王妃的院子,本王不會虧待你。”
春桃走後,崔行舟又走出去,對守在門口的下人開口:“将棺木重新訂好,讓人擡去靈堂。”
說罷,他徑直出了王府,朝皇宮趕去。
一個時辰後,崔行舟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群大内侍衛。
崔行舟一指屋内:“把東西放過去,你們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轟的一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些人将木闆拆開,這才退出了院子。
房間裡多了一張寒玉床,本就低的溫度一瞬間下降到了不可思議的溫度。
崔行舟沒管,繞過屏風從裡面将虞禾幽抱起來放上去。
他去宮中求了皇帝,将這張外邦進貢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據說這張床能有效的保證屍身不腐。
他看着虞禾幽瞬間結冰的發絲,輕聲開口,眼睛裡難得溢出溫柔之色。
“虞禾幽,你永遠都會是攝政王府的王妃。”
說罷,他竟直接翻身上床,躺在虞禾幽身邊。
崔行舟整個人都冷的打顫,卻還是将虞禾幽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
他們的懷抱如此契合,他卻從未發現過。
崔行舟将頭埋進虞禾幽的發間,輕聲道:“虞禾幽,該睡覺了。”
與此同時,林雪舞也得到了消息,她驚的整個人站起身來,顫聲道:“你說什麼?”
那下人又重複了一遍:“聽說王爺讓管家準備靈堂,迎接王妃。”
林雪舞想到先前在崔行舟身後見到的那口棺材,那裡面裝的竟是虞禾幽的屍體?
林雪舞想到先前在崔行舟身後見到的那口棺材,那裡面裝的竟是虞禾幽的屍體?
虞禾幽死了?!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瞬間被欣喜填滿。
死的好!從今天開始,她便不再是這個勞什子林夫人,而是會成為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了!
她很快意識到這裡還有旁人,連忙掩蓋下臉色喜不自勝的神采,道:“突聞噩耗,我要去看看王爺,你再去外面守着,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告知我。”
“是。”
林雪舞腳步匆匆的沖去了崔行舟的院子。
可剛踏進房門,她猛地頓住腳步。
眼前,一張泛着寒意的床上,崔行舟跟虞禾幽并排睡着。
聽到聲音,崔行舟不滿的睜開了眼。
當看清林雪舞的瞬間,他的臉色比身下的寒玉床更冷。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林雪舞腳步仿佛被房間裡滲出來的冷意凝結,她死死的盯着眼前可怕的景象,簡直牙關都在打顫。
“王爺……你……到底在幹什麼?”
長期以來,她一直以崔行舟的救命恩人自居,而崔行舟也從來沒有對她冷言冷語,也就是這樣,她才敢頂着崔行舟飽含殺意的目光說出話來。
崔行舟從寒玉床上下來,走到林雪舞面前,冷眼看着她:“聽不懂嗎?本王要你滾出去!”
林雪舞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崔行舟的不對勁,她不由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崔行舟當着她的面,重重關上門,淩冽嗓音如同冷氣溢出門縫。
“自今日起,沒本王的同意,你不得再踏進卧房半步。”
林雪舞被這句話直直刺在原地,她緊緊盯着緊閉的門,心裡的懼意消散過後,嫉妒頓時鋪天蓋地的啃噬心髒。
崔行舟明明愛的是她,他隻能愛她!
虞禾幽這個賤人,就連死了也要占個位置不成?
林雪舞眼裡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惡毒,站了許久,她才轉身離開。
房間裡,崔行舟重新坐在床邊,他用手背輕輕碰了碰虞禾幽的臉,低聲道:“你别生氣,我把她趕走了。”
“虞禾幽,我從未想過跟你和離,更沒有想過要休了你,你既然成了我的王妃,這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