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细致地化了个清冷白水妆。

极淡的唇色，挂上一抹血浆红，像撕裂的伤口。

将及腰长发散开，我神色匆匆往医院食堂去。

“这里没人吧？”我问那个一脸雍容的女人。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我安安静静坐在女人的斜对角。

她并没有认出我来。

“阿姨，能借张纸吗？”我礼貌看向她，冲她笑笑。

“诶，你是小贺医生？”她终于认出我。

“你是京大的学生？”她看到我左手边的学生卡，“我儿子是京体的……”

“我在国外念书，来京大交换实习一年”

想起那极其苛刻的申请条件，我眼神暗了下去。

“京体有很多训练吧？”我适时提醒她，“他急腹症严重，一个月内不宜剧烈运动。近期清淡饮食，拆线后建议定期随访。”

我看着她，一脸真诚。

“随访啊，小贺医生，那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她笑眯眯看着我。

当然，这不就是我的目的么。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了我身旁。

“小贺医生说你要清淡饮食！”警告里有倚仗的意味。

话是对如然说的，面却朝向我。

“小贺医生？”

如然从我背后绕过，坐到我对面，好整以暇看向我。

我冲他礼貌一笑。

他怔愣，不自然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我适时告辞，礼貌疏离。

离开时，我瞥了眼桌上未动的汤，意有所指说：“多喝鸽子汤，有助伤口愈合。”

如然妈妈笑得一团喜气。

如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抑或是，盯着我的唇。

我知道，他对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