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尚书进来时,便看见温言坐在一边擦剑,看见他之后,勉强分出一丝眼角的余光,但手上动作不停,似乎下一秒这被擦得反光的剑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温尚书心中一颤,顿生胆怯,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温家的前途,他没有退路可走。
“见过国公爷。”温尚书朝着温言行礼,若非薛准手上证据确凿,他真不敢将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在尚书府中被他欺辱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之前不敢打量温言的脸,现在看过,才发觉他们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虽然那少年早在六岁时便被他毁去了容貌,但脸型不会变。
“敢问国公爷,可否与下官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温言侧头看他,点墨般的双眸如黑夜一样沉静,“若只有你我,本国公可就不知接下来这把剑会砍在何处了。”
温尚书的心立刻颤了颤,说:“那、那让席郡主留、留下,可以吗?”
嗯?
席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向温言。
“都行,看你。”
席舒嘿嘿一笑,走到不那么显眼的角落坐下,不耽搁他们聊天,还能看八卦。
其他人则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想说什么,畅所欲言,别等没机会开口的时候才开口。”
温言话里有话,不过温尚书只把这当成简单的威胁,开口:“定国公大人,其实你和席郡主,根本不是兄妹关系吧?”
“试探的话就免了吧,你现在表演一个后悔莫及痛哭流涕的样子,本国公可以考虑对你温柔一些。”
温言用剑尖指着他的鼻子,锋利无比的寒光使得温尚书后退半步,一副被吓得不行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几遍父为子纲,强迫自己挺直腰杆:“大胆,你竟敢对生父下手!”
席舒差点被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