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无赖下意识脱口而出,但随即反应过来,忙又反口:“没人指使,没人指使,是我自己来的!”
虽然他不承认,但我还是好心提醒他道:“因为扬州城里的无赖,都知道,我绿芍药的靠山太硬,惹了我可是会丢命的!”
胭脂在旁边适时的吓唬他道:“天听监朱衣卫李戎李千户,连着三天都宿在我们芍药姐这,你要是一心护着背后那人,小心被抓进诏狱哦……”
这无赖虽懂的不多,但奈何朱衣卫凶名在外,他只是收了些钱,可不想把命丢了。
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芍药姑娘饶了我吧……是,是一个女人让我来找您麻烦的,刚才那些话,也都是她教给我的!”
“什么女人?长相如何?”
“长……长得……”
“大胆,你这刁民……”赵捕头急忙打断了无赖的话,“你竟敢受人指使污蔑好人,一定要抓回去细细审问……”
说着便示意手下将无赖带走。
“不必那么麻烦了!”我打断赵捕头,说道:“我相信指使之人肯定就在附近!”
“谁呀?谁指使的他快站出来!”赵捕头高声叫嚷,听上去是找人,实则是提醒指使之人快跑。
只听的一声马嘶,一辆失控的马车横冲直撞,朝这边驶来。
车里的丫鬟春桃没抓稳,竟从马车里掉了下来。
“就是她,就是她!”
那乞丐一把抓住春桃,说道:“指使我的人就是她!”
车夫努力勒紧缰绳,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控停马匹。
车厢里传出另一个女人的痛哼声,我心中一震,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呀。
刚让人去惊她们的马,只想拿住春桃,没想到把苏玉婉也捎带过来了。
春桃此时又惊又怒,急忙甩开那无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
赵捕头见状,也忙替春桃解围道:“对,这无赖嘴里没一句实话,刚才我们都看见了,肯定又是胡乱攀咬!”
“是吗?”
我慢慢走近,低头看向春桃:“你可是侯府主母身边的大丫鬟,大清早天还没亮,带着你的主子来这烟花巷做什么?难不成也跟我们这些姐妹一样,出来卖了不成?”
春桃羞的满脸通红,“你胡说,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我勾唇冷笑,捡起地上那帕子,看了看上面的诗句,点头道:“好诗呀,写出这首诗的想必也是位才女!”
“听说苏大学士的嫡女苏玉婉少有才名,被誉为扬州第一女诗人,一副字就能卖出百两纹银,现在街头那家书画斋里还挂着顾侯夫人的墨宝,让人取来和这帕子上的字迹一对便知!”
“你……你敢……”春桃吓的面无血色。
看她这么大反应,我便知晓,这诗必定出自苏玉婉笔下。
“还不快去!”我对旁边胭脂使眼色。
“好!”胭脂转身要走,却被赵捕头的手下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