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曦和君玄烨_第14章

女娲观白雪簌簌，整个片山上都是银装素裹。
君玄烨面无血色，眼底密密麻麻的血丝盘扎。
“你想要什么，或者女娲观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朕能做到的，一定……”
“痴人说梦。”
白泽冷嗤一声：“你当神女的命是什么？想救就能救？”
君玄烨眼神空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当初她有办法让孩子活下来，现在怎么不行？”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不想救她？”
白泽冷声反问，额尖隐隐有青筋暴起。
“君玄烨，你别忘了当初非要逼着她去救孩子的人是谁！？”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曦儿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一夜白头？”
君玄烨空洞又麻木的眼神波动了瞬。
他的喉结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
白泽却先一步开口，语气里的轻蔑不屑丝毫不掩。
“你有心情在这和我说曦儿的事情，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孩子。”
“我保证，他一定活的很好，长命百岁。”
提到孩子，君玄烨高大的身躯狠狠颤了颤，心里像是有把利刃在不断搅动。
那些对待庄曦和的不耐的过往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3
每一桩曾经他刺向庄曦和的刀尖，现在另一种形式回到了他的身上。
君玄烨心口跳动的恍若炸裂。
紧着，他剧烈咳嗽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在地上，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白泽眸色暗了暗，仍旧开口催促。
“快下山，不然你要是死在女娲观里，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那……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君玄烨问。
“有。”
白泽漠然别过头，看向远方：“她说如果她还有来世，就请求女娲娘娘让她别再遇见你。”
霎时，君玄烨脸色灰败，眼里的光一寸寸彻底灭了下去。
他顿好久，像是觉察不到疼痛般，按住心口离开。
走出观门的那刻，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忽然回头。
想象着像很多次他下山时那样，庄曦和朝着他轻笑挥手，接着说：“君玄烨，我等你来接我！”
“好。”
君玄烨眼里也染上清浅的笑意：“好，曦儿要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
接着，他顶着漫天白雪一步步迈着脚步下山。
不想才走到半山腰，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君玄烨身上的积雪越来越重，双腿也恍若灌了铅、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眼前一黑，栽倒在了雪地里。
……
京城，乾清宫。
“温太医，皇上如何？”
“皇上的腿被冻了太久……以后恐会留下病根。”
“怎么会！是不是你们没有认真治！我们每月给你们那么多俸禄，你就是这般给皇上治病的？”
“就是，若治不好玄烨哥哥上，别怪我打断你们的腿。”
闻言，温太医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鄙夷。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皇后是女娲观上的庄天师。
君凝霜本是太后养女，却插足帝后感情，与自己的皇兄有染。
吵闹的争执不断在耳边响起。
君玄烨眉头蹙了蹙，接着睁开沉重的双眼：“曦儿……”
听见动静，太后和君凝霜眼神一亮，焦急的走到病床前。
“皇上！”
“玄烨哥哥。”
君玄烨转动眼珠，见到君凝霜后神色骤然冰冷：“你怎还未滚出后宫？”
“君凝霜，再让朕在皇宫看见你，朕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