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走了……”林云可顿了一下，“我只求你一件事，带他回家，好好安葬。”
“乐乐很乖，从不会问我有关父亲的事情，可我想，他的最后一程，大概只能你来送了。”
林云可说着，脸上带了些自嘲：“当然，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做DNA，乐乐的头发，我放在那个袋子里了。”
“第二件事，顾黎羽，我真的没有害顾淇。”
林云可说着，声音平静而麻木。
“我说了很多遍这句话，这也是我最后一遍解释了。”
“我离开车子，真的是为了救她。”
顾黎羽听着，攥紧了手，明明是谎言，他却几乎要相信了。
他死死看着视频中的林云可，几乎想要从视频中将她拉出来。
却见林云可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来，她说：“最后一件事，顾黎羽，我爱你。”
“只是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从没遇见你。”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顾黎羽猛地站起来，漆黑的屏幕映出他肃然神情和充血的眼。
他点击视频，重复播放那一瞬又忍不住关闭。
重重呼吸了一次，他拿起箱子里的小袋子打开，果然有着一撮头发。
把东西交给助理，他冷冷道：“多找几家权威机构，鉴定这个样品和我的血缘关系。”
如果是林云可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这种话，顾黎羽只会嗤之以鼻。
可刚才视频里的林云可，却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顾黎羽想起那个一面之缘的孩子，和林云可身后的冰棺，心不可控制的颤动起来。
那孩子，真的是他的吗？
三天后，助理将五份结果交到了顾黎羽手里。
每一份都显示着，他和乐乐，是父子关系。
顾黎羽呼吸都乱了，他拿出手机拨打林云可的电话，却只显示着关机。
他不想再等，径直开车去了沈储家。
沈储似乎早知道他要来，看到他没有一丝意外。
顾黎羽面色不善的问道：“林云可呢？让她出来见我。”
沈储垂下眼，脸上有几分阴郁。
“顾黎羽，当初你娶她的时候，说要爱护她一生一世。”
“但你什么都没有做到，你毁了她。”
“人呢？我要见她。”顾黎羽沉着脸，眼里有了狠厉。
沈储看着这样的他，脸上浮起一个说不出的表情。
他一字一句问：“我只问你一句，现在，你愿意相信她了吗？”
顾黎羽再压不住暴躁。
他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戾气的冷笑。
“她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她？就因为一个带着我血脉的孩子？你让林云可出来，少跟我玩这套！”
沈储看着他，眼里有不忿，但更多的，却是悲哀和怜悯：“好，我带你去见她。”
顾黎羽心底冷笑，跟着沈储来到一个房间前。
那扇门被推开，顾黎羽蓦然顿住脚步。
门里面朝着他笑的，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女人，笑颜如花，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那是很久之前的林云可，有人爱着，眼里始终带着光的林云可。
而后，顾黎羽的目光下移，落在了照片前。
那里摆着——一大一小，两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