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徐长安等人领命下去，他们所在的那艘船正有条不紊地做好防护措施。
姜抑也在第一时间遵照卫舒多言，刚还在甲板上的人都劝回了船舱。
卫舒见状笑笑，“这小子办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
话落，她飞入空中。
俯瞰其他三船上的情况，只见其他三船上的人竟还无动于衷。
任由那些佳人一个个站到船头，试验自己的美貌是否能引得大雁落下。
卫舒望向天边血阳，如今在秽气的沾染下，天边的红烧云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再观周遭，荒尸破土而出，水下那一道道青黑色的水鬼身影游势迅猛，时不时浮出水面，露出烂了一半或全部溃烂成白骨的脑袋。
见状，卫舒大喊向那三艘船。
“快躲回船舱！”
只见那三艘船上的人听是听到了，也看到了卫舒腾空的景象。
但那又怎么样呢？御剑飞行，她们船上的修士也能做到，根本不稀奇。
而卫舒喊得那么大声，在他们眼里，四周美景数不胜数，大雁飞掠，一派祥和，大伙儿都不知道她在那儿吼什么！
“别管她，咱们继续试，说不定那只雁就会落下来呢。”有佳人不屑地说道。
“就是，来来来，到我了。”
她们争相恐后地去船头各种搔首弄姿。
有些佳人还不忘询问边上，她们花了重金请来的修士。
“你们没觉得什么异常吧？”
几名修士身姿挺拔，脸上携着自信。
“贫道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贫道也是。”
“诸位佳人娘子放心，有我们在，你们定会安然无虞地抵达京师。”
殊不知他们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船后已经有一群乌压压的水鬼争先恐后地攀上他们的船。
姜抑忙完后，飞到卫舒身边，“怎么了？”
他顺着卫舒的目光望向那三艘船。
卫舒困惑，“不知为何，他们对我的话无动于衷。即使不信我，那也看不到周围的异变吗？”
说完，她跟姜抑异口同声。
“是结界！”
“是结界。”
卫舒：“他们的结界被人动过手脚了。”
姜抑：“所以才看不到外界的异动。”
卫舒：“事不宜迟，我去调整他们的结界，你留下……”镇守。
还未说完，姜抑身形一晃，已冲向就近的一艘船。
卫舒无奈：“这小子，还抢活儿呢？”
姜抑去到就近的一艘船上空，只见他单手捏诀，打在那艘船的结界上。
船上的修士暴怒，“你想干什么！”
都以为姜抑是想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布下的防护结界。
可随着姜抑注入一道仙力，附着在结界上，用来隔绝外面真实情况的幻象一点点消散。
“你们好好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景象！”
随着姜抑的提醒之声，船上的所有人看清了船外的情况。
天空跟血染的一样，河面也是。
两岸不见青山绿水，有的只是荒尸遍布，乌压压地追着他们五艘船前行。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水中还有可怕的水鬼，它们的手不断拍打着船帮，张开的嘴里冒出黑色的死气，伴随可怖尖锐之声。
下船逃命是不可能了，即使有命活到岸上，那岸上还有一堆荒尸等着嗷嗷待哺。
绝境，无外如是。
“完了！死定了！”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去京师了！我不要当什么皇妃了！救命啊！”
其他两艘船上的人，看到姜抑所在的那艘船的情形纷纷觉得困惑。
“怎么回事？那船上的人怎么都跟疯了似的？”
“他们都吃错药了？”
可下一刻，等姜抑姜他们船上结界中的幻术破除，他们也都成了自己口中的疯子。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那些原本自诩人物、经验丰富的修士也全部吓得脸白、胆颤。
不过偶有几个有骨气会说，“怕什么！我们原本就是来斩妖除魔的，此战若胜，我们定能名扬天下。谁要同我一起布杀阵？”
“我！”
“还有我。”
姜抑看到那些修士到了危急关头还能联合起来，便没再管他们。
就在他要回到卫舒身边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卫舒这边也跟他差不多，她一直位于高处……虽说她不能擅自离开要镇守的船只，但观察其他四艘的情况还是不在话下。
在姜抑为那三艘船破幻时，她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地方，那就是明明能够上船的水鬼，全部附着在船帮上。
除了他们所在的船，其余四艘都一样。
这让她有些不能理解。
姜抑回来后，卫舒通过他带回来的信息，推测道，“难道这些水鬼是想控制船？”
姜抑望向她，“控制船？”
“你看，”卫舒指了指其中两艘，“那两艘船的位置变了。”
姜抑，“它们是想把船停泊靠岸？”
卫舒摇头，“荒尸和水鬼本就不是一路，没听过还能合作分食猎物的。况且它们早已失了灵智，属于低等凶灵，不可能达成这种战略部署。”
“你的意思是，有背后之人操控这一切？”姜抑被她醍醐灌顶，迅速望向周围。
卫舒支着下巴：“这东西十分狡猾，我猜想它至今不现身，一定是在静候时机。”
“时机？”
“嗯，一个保管能拿下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的时机。”
姜抑看着假小子模样的她，神情始终冰冷如霜。
实际上卫舒虽猜到了对方的密谋，却一直猜不到对方如何创造这个时机。
直到方才四艘船里，有两条已经被水鬼控制移动，接下来又是另外两艘被移动了位置。
当位置被移动完毕，骤然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脑海。
“我知道了！是阴煞五行阵！”
姜抑：“从天罡五行阵演变而来的阴煞五行阵？”
卫舒：“对，我终于知道六年前为何是五艘船上路，又完全失踪。六年后的今日，也同样是五艘船出发。”
姜抑：“因为五艘船各代表五行之一。”
卫舒：“加上水岸的荒尸和水鬼，死气充盈。”
姜抑：“水、陆、空，强行逆转阴阳，召出血日，结成阴煞五行阵。”
卫舒低头，神情凝重：“那么阵眼，便是我们脚下这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