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悄悄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往人后退了些。
池卿环与尤听娇同为宝林,然众人待她的态度皆是尊敬的,齐刷刷地俯身行礼,“嫔妾等请池宝林安。”
尤听容看着池卿环走近,长发绾成灵虚髻,一只莲花纹样的环形粗赞固定在脑侧,尾端坠着长约三寸的四串金珠,发顶上金玉镶嵌的华胜小巧精致。打扮虽不扎眼,但处处昭显良好的出身。
池卿环落落大方地向涂才人行礼,“嫔妾请才人安。”
涂才人叫起,“池宝林素来不喜热闹,今日怎么有空来?”
池卿环笑答:“听闻尤小姐来了,嫔妾
谦益书斋
二楼临街的雅间里,薛善利一把算盘打得飞快,另一只手刷刷地记着家里几间铺子的营收。
正写的入神呢,一只手把笔下的纸扯了去,来不及收回的毛笔扯出来一条乱线。
薛善利心头火气,张口便骂,“瞎了狗眼了!敢动小爷的东西?”
“薛老板好大的气性,都是爷了!”
来人声音细润温和,薛善利闻声压了火气,转头一看,果然是池卿朗。
“池大人,您怎么屈尊降贵来了我这破地方?”薛善利虽称其为大人,却身子都没动一下,俨然只是打趣。
声音低沉,吐字优雅中夹杂着特有的颗粒感,说话者凑得很近,裹挟着气流激的尤听容后颈细嫩的皮肤微微泛了暧昧的粉色。
尤听容素白的手指紧张的收紧,险些撕破了薄薄的纸纤维。
她甚至不敢回头,害怕单允辛简直能蛊惑人心的黑眸,被那双眼睛看着,她怕自己再次被他哄骗的不知天高地厚,做那些傻事。
手中的书被抽走了,尤听容想起这是池卿环转托之物,赶紧起身去夺。
扶摇如何撼动大树,尤听容抢了个空。
“怎么?舍不得了?”反而招来单允辛的冷讽。
尤听容埋首行
尤听容愕然地抬头,檀口微张,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单音。
单允辛偏头看她,收敛了自己身上强烈的攻击性,连锋锐的眉眼都在烛火中带了暖意。
“朕说,朕是来讨生辰礼物的。”单允辛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也许是单允辛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也许是难得能骗过单允辛的眼睛,尤听容竟然脱口说了实话。
“臣女空手而来,什么都没有。”尤听容苦哈哈地摊了摊手。
尤听容从来没有被人追着像讨债一般,追要生辰礼物。若是换了单允辛以外的人,尤听容应该说句善意的谎言,匆忙准备一件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