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恋爱脑室友为了挣钱养男友,每晚通宵搞直播。

在我决定搬走的那天,发现室友在阳台养了一只眼睛被戳瞎、折断了翅膀和腿的乌鸦,她还用自己的血喂它,并且送了我个风干的鸟爪挂坠。

当晚我做了个怪梦,一个穿黑衣的男子找上了我。

可第二天警察找上我,告诉我,室友死了七天了。

1

警察来我公司找我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我正打算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听警察问起室友邓小夏,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想着是不是她直播搞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警察找上门了。

但那姓顾的女警官只是温柔地问我,昨晚邓小夏是不是转钱给我。

我连忙点头:「我和她合租,押一付三,现在才一个多月,我想搬走,所以她把剩下的租金和押金都退给了我。」

「你为什么急着搬走?那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而且租期不到,她居然还愿意退押金给你?」顾警官直接三连问。

我有点紧张,但这事也没什么心虚的,看警察的样子,也是知道邓小夏在出租屋营业的事情了,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原先我去看房的时候,就是见邓小夏同为女性,房子收拾得挺干净,才跟她合租的。

可没想她为了挣钱,通宵搞直播,最开始她还稍有顾忌,声音不是很大。

后来吧,就越来越没顾忌了,有时闹得我连睡都没法睡。

但邓小夏得闲了就会做饭请我吃,给我道歉。

我想着反正有时我也不回来,尽快把这边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说不定三个月不到我就走了,所以也懒得再找房子。

她做的家常菜,味道确实不错,这是我点外卖或是下馆子吃不到的味道。

可从她男友把她存的买房钱骗走,拿钱买房娶了别人后,她就有点疯狂。

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播,还把房子布置得不堪入目,举着自拍杆不停地叫「哥哥」要打赏。

我被吵得没法子,就找了个酒店的特价房住。

上个周六,我中午忙完了,想着她直播了一晚,白天应该不会直播了吧。

结果她居然直播了一晚,白天还有精力戴着兔耳朵娇嗔着说谢谢大哥的啥啥。

我看着房子的布置,感觉是进了盘丝洞,所以才下定决心搬走的。

昨晚原本是和邓小夏约好回去收拾行李的,结果她在房间直播,敲了门,连面都不露。

我走前见阳台上还晾着我前几天洗的内衣,忙膈应地去阳台把自己的衣服收了。

却发现阳台角落有个笼子,里面有只通体漆黑的鸟,像是八哥,又像是乌鸦。

也不知道哪来的,双眼还流着血,翅膀耷拉着,还有着断骨从染血的黑羽中戳出来。

腿也断一条了,躺在笼子里奄奄一息。

旁边的食盘里放着一团肉,已经有股腐烂的味道了。

我对鸟没有研究,但见那鸟好像不行了。

就把那团腐肉丢了,抓了把米放在食盘里,又拿了瓶盖装了点水放它嘴边,喂它喝点。

就在我喂的时候,邓小夏突然走了出来:「它不吃米,也不用喝水,而且它活不了。」

她这会只裹了件不知道什么的衣服,半遮半掩的。

身上还有着一股和刚才那腐肉一样的味道。

脸上的浓妆花得不成样了,却朝我笑了一下,光着脚到笼子边,直接将手从那铁锈斑斑的铁笼中间穿过去,几根铁丝瞬间划破掌心。

那铁丝锈迹斑斑,她刮过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掌心全是一条条的伤疤。

有的已经感染了,发炎化脓了,更有的翻开着,露着赤红的口子。

我想叫她,可她好像感觉不到痛,还朝我咯咯地笑,然后把她的血滴到那只黑鸟的嘴边。

也是怪事,刚才一动不动的鸟,这会张着嘴,吞着她的血。

「这是乌鸦。」邓小夏还挤着手掌,朝我笑道,「吃腐肉的。」

瞥了一眼被我丢到垃圾桶里的腐肉,我却发现邓小夏身上那股腐味好像更重了。

就在我想着,邓小夏不会疯到用自己的血肉养一只快死了的乌鸦的时候,她居然还撕了自己伤口边上的皮塞进乌鸦嘴里。

我瞬间也没有心思去想那只乌鸦了,只是朝邓小夏道:「你自己悠着点,别乱来。手上的伤早点处理一下,免得破伤风。谁没个眼瞎的时候啊,钱没了再慢慢挣就行了。」

看她那样子,真怕她猝死在直播间啊。

邓小夏只是呵呵地笑:「对啊,我是瞎了眼。」

就在说话的时候,她居然把手伸进笼子里,生生折断了那只乌鸦的另一条腿。

我听着乌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翅膀乱扑腾,本来就被戳瞎了的眼睛有什么涌了出来,嘴角更流出了不知道是邓小夏的血,还是乌鸦的血。

可邓小夏却直接伸手将乌鸦的嘴,摁到满是伤痕的左掌心。

看她那发狠的样子,乌鸦的嘴完全压到她伤口里面了,断了的翅膀和腿还在外面乱扑腾着。

我吓得连声都不敢出,只是沉沉地看着她一眼:「你疯了,不过就是个男的,还是个渣,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

邓小夏就是那种恨不得两巴掌拍过去的恋爱脑,没日没夜地搞直播,就是为了挣钱给她男友花,存钱买房让男友娶她。

原先就自甘堕落,现在知道自己被渣男骗了,就自暴自弃。

但她跟我并不是一路人,也就是个合租室友。

我也不好多说,也就裹好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邓小夏却突然叫住我:「邓锦秋。」

她身上一股子腐味,声音发着颤,脸上却带着一股子亢奋。

我听着有点害怕:「有事吗?」

「这个送给你。」邓小夏却走到我面前,从那件不知道是什么的衣服下面摸出一个东西送给我。

那像是一个什么的爪子,风干了的,很小,挂在一根编的圆绳上。

我瞥着一边笼子里还痛苦扑腾着的乌鸦,见它两只爪子还在,一时也有点庆幸,至少不是它身上的。

可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代表着信仰什么的,我不敢要。

但邓小夏却硬是塞给我:「最近就别回来了,房子的租金和押金都退给你吧。我要大干一场,把欠我的都拿回来。」

那爪子入手生寒,我有点害怕,但看邓小夏那有点癫狂的样子,我也实在没胆量去拒绝。

又敷衍地让她自己保重,也没敢收拾所有东西,就捡了两身换洗的衣服,把那个鸟爪挂坠随便塞包里,就走了。

我出门的时候,往回瞥了一眼,那只没眼断腿的乌鸦,还在笼子里痛苦地扑通着。

我忙关了门,急匆匆地走了。

当晚我找好酒店入住,洗了澡九点多的时候,邓小夏把我剩下一个多月的房租和押金都转给了我,也没有催我回去搬东西。

就给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一时也不知道她哪对不起我,但终究不是一路人,也就没在意了。

说到这里,我还怕顾警官不信,掏出手机,把微信递给她看。

里面有她约我回去拿行李,以及转账记录。

顾警官接过手机,瞥了一眼旁边那个叫文队的,递给了他。

又朝我道:「除了那只乌鸦,有没有发现其他不对的?那个鸟爪挂坠呢?」

一说到这个,我忙摸了一下脖子。

昨晚我到了酒店后,收到了邓小夏的转账,想着她为了个男人这么乱来,还不如挖十八年野菜呢。

越想越烦,洗了澡就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点冷。

就在我手脚乱动去摸被子的时候,先是有什么冷硬的东西压住了我的手,跟着身上就是一暖。

不只是暖,还有什么绒绒的东西贴着,就像抱了一个会发热的毛绒公仔,还是毛很好的那种。

我当下抱紧着揉了揉,却又感觉奇怪。

迷糊地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个一身黑衣的男的。

长相说不出地清俊,头发和眉眼都漆黑发亮。

他身上很烫,连我都被熨得发热。

他似乎还朝我笑,我迷糊地抱着他紧了紧,心里想着是不是最近看邓小夏那样肆无忌惮多了,也做春梦了。

早上起来,身体有种酸软的感觉。

我急着上班也没有细想,拿了衣服去洗澡,想着今天好好和邓小夏谈谈。

相识一场,总不能看她自暴自弃到那样吧。

就在我去浴室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邓小夏给的那个鸟爪给戴在了脖子上。

那系鸟爪的绳子是根圆绳,也不知道怎么编的,找不到接口,又正好绕脖子一圈,取也取不下来。

我试了几下,没取下来,想着找把剪刀剪断吧,可酒店又没有剪刀。

本想着到公司剪的,但一来就是紧急会议,这不还没忙完,警察就来了。

可这会我摸着脖子,想扯出那个鸟爪挂坠,告诉警方,这坠子突然自己跑我脖子上了。

可一扯,脖子上一片空。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