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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嘉姐起身活动身体。

「我们还得继续加班,你困了就去睡。」

我打量一圈,「我睡哪儿?」

嘉姐指了指屏风方向,「那边转角有个次卧。」

我点点头,「好,那我先去睡了。」

半夜隐约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正准备再次入睡时,听到嘉姐焦急的喊声。

「贺州!贺州!」

门外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贺州哥怎么了?」

我起身快速穿好衣服出去。

所有人聚在主卧,我进去,看见沈贺州整个人浸在汗水里,浑身战栗。

颤抖的手捂着头,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嘉姐,现在怎么办?请刘医生过来吗?」

小周显然也被这个场景吓住,小莫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我试试吧。」

我走过去,「我不敢保证一定有用,我尽力。」

我按住沈贺州耳朵后面两指的位置,「这里疼吗?」

沈贺州摇头。

我换了个位置,「这里呢?」

「疼。」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这里呢?」

「疼。」

我放下手,看向嘉姐,「嘉姐,沈贺州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吧?」

「嗯,之前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两年前,一次是半年前。」

我看向沈贺州,用手探沈贺州胸口的温度,好凉。

「之前他这样的时候,怎么处理的?」

「硬扛过来的。」

硬扛,那得多疼啊。

「你们帮我准备两块生姜,要老的。」

嘉姐急忙说,「小莫,你快去准备!」

「我只能先暂时缓和他的症状。」

我看着沈贺州衣衫凌乱,疼得大口喘气,有些不忍。

「难受就喊出来,别这么硬撑着。」

沈贺州一直是高冷淡漠的形象,没想到会有这个模样。

脆弱又倔强。

过了一会儿,小莫跑进来。

「湘湘姐,你看这个姜行吗?酒店管家去后厨帮忙找来的。」

我接过,「这个可以。」

我把生姜掰开,取四分之一,放在两掌间快速揉搓。

直到手心里的生姜被搓成渣,掌间烫人。

我凑近沈贺州,安抚他,「会有点难受,马上就好了,你先把手放下来好不好?」

沈贺州听话地把手放下,随即又紧紧抓住床单。

我迅速把手掌贴在沈贺州两边的太阳穴,逐渐加大力度。

等掌心的温度与沈贺州太阳穴温度相当后,再次取生姜放在掌心揉搓,重复刚才的动作。

沈贺州神情缓和一些,我说,「帮我准备一盆开水,一条毛巾。」

说完把剩下的生姜撕扯开。

「湘姐,开水。」小周端着水进来,「毛巾给你。」

我把撕烂的生姜放在毛巾里裹起来,然后把毛巾放入水里。

嘉姐见沈贺州的情况大有好转,松了一口气。

「今天真的,谢谢你湘湘,我会付钱给你。」

我摇头,眼睛一直看着沈贺州。

「不用,我爸说过,这种情况治病救人不能收钱。」

此时沈贺州体温恢复正常,不再冒冷汗,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们让我试,也是信任我。」

泡了一会儿,我把裹着的毛巾拿出来,拧出多余的水。

嘶……好烫。

小莫过来,准备接过毛巾,「湘姐,这个太烫了,我来拧吧。」

「没事,我之前给我爸帮忙的时候干过。」

「湘湘,我们先去加班,这里就拜托你了。」

「嗯,你们快去忙吧,这边快好了。」

嘉姐点头,带着他们出去。

我把拧干的毛巾盖在沈贺州刚刚喊疼的地方。

「有点烫,你忍着点啊。」

重复几次以后,盆里的水逐渐变得成温水。

「现在还疼吗?」

我按了按那两个位置。

沈贺州睁开眼,看着我。

声音淡淡的,「你哭了,心疼我?」

「下次别这么硬撑了,四十岁的大叔都疼得直叫唤,你这样……」

真的心疼。

他没回我,看向我的手,张了张嘴,「疼吗?」

我抬起自己通红的手看了一眼。

「没事,我再给你按一下,你晚上好睡些。」

他闭上眼,点点头。

我从头顶开始。

「你肯定有个地方堵上了,我找不到具体位置,只能从头给你按一遍。」

按到靠近人鱼线的位置,我停下,「下半身就不按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要想按我也不拦你。」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事了。

「你身上全湿了,我拿件睡衣你换上。」

说完我去衣柜取了一件,「能自己起来吗?需不需要喊人帮你?」

「不用。」

说着他起身,身体还有些晃,我上去扶了一把。

把睡衣脱下来,全身还沾着汗,湿湿的。

「我还是给你擦一下吧?汗沾身上也不好受。」

我蹲下把毛巾放盆里,又把里面的生姜抖出来。

「味道有点重,你忍忍。」

先帮他把背擦了一遍,擦完后背擦前胸。

靠得很近,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

轻轻柔柔的。

「好啦!」

我把毛巾丢进盆里,帮他把新的睡衣换好。

留意到地上的玻璃渣,「我给你倒杯水进来。」

他喝了半杯水,我扶着他躺下,盖好被子。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说完我端着盆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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