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光似乎停滞在我们之间了。
我和秦钊这么久没见,再在一起却还是像之前一样,好像从来没分开过。
我理直气壮地跟他伸手:你不是说挣了钱就给我买大钻戒吗,我的钻戒呢!
秦钊白我:我看你像大钻戒。
话虽然这么说,他下午还是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包肯德基。
我撕开纸袋,发现里面只有一盒鸡翅。
我骂他:有病吧你,又来这套?
他却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的蓝色小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闪耀的大钻戒,不知道具体多少克拉,反正浑身上下的光芒都好像在说:我很贵。
秦钊面色微红,有些难为情: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索性买了个最大的。
你赶紧好起来,好自己去挑。
我想笑,眼眶却难以自抑地发热。
我伸出手,秦钊给我戴上戒指,他低声道:温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擦掉眼泪:我愿意。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本来如果好好保养,还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的。
也怪我当时蠢,从机场出来后就哭着把那张支票撕碎了。
当时我想的是,这是卖掉秦钊、卖掉我感情的钱。
我不想花。
可是现在想来,早知道秦钊还会回来找我,倒不如用那笔钱来交医药费,或许我还能多陪他一段时间。
我开始频繁地透析,甚至会无端陷入昏迷。
一开始只要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后来时间慢慢变长,我吃不下饭只能插胃管喝流食,身体迅速消瘦下来。
清醒的时候,我让秦钊给我拿镜子来。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曾经鼓鼓的苹果肌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支棱的骨头被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着。
好丑。
我抱怨道。
秦钊居然点了点头:是有点,比以前差远了。
我生气: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继续道:所以赶紧好起来吧,你再这么丑我可能真要不喜欢你了。
我们都知道他在开玩笑。
但两个人都笑不出来。
老天爷很慷慨,还给了我们最后的时光。
却又很残忍,片刻温存后就是永久的别离。
时间好像是算好的,刚好够我们解开误会重归于好。
然后就要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