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到即止。
常斌一激灵,脚步霎时急促起来。
这一次,沈叶舟没有再拦。
他……接管沈家了?
往车站赶时,我想起沈叶舟的话,踌躇问道。
去年少爷接管公司后,夫人将名下一半股份转给了少爷。
常斌没有隐瞒,大概是感念我刚才的配合。
知道了,谢谢。
我主动中断了话题。
和沈叶舟在一起时,他就对我知无不言。
我知道他父亲去世前给他留了 10% 股份,他年满十八岁就可以继承。
他母亲手中有 30%,现在给了他一半,就等于说他手里有了 25% 的股份。
压了他母亲一头,在公司绝对有了话语权。
他以后,再也不会轻易被他母亲肘掣了吧,我心想。
我闭上眼睛,想浅眠一会,却心烦意乱睡不着。
手往口袋一摸,习惯性掏手机。
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手机已经寿终正寝了。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常斌突然开口,
今天的事,我也是听命办事,宁小姐勿怪。
我有资格怪吗?
我忍不住刺他。
他直视前方,没再说话。
车子顺高速驶往邻市。
有现金吗?下车前我问。
常斌拿出钱包,打开,宁小姐需要多少?
两百就行。我夹出两张百元钞,麻烦常师傅帮我拿行李。
他推开车门出去了。
我将新手机塞进座位前面的储物箱里,拎包下车,在常斌的陪同下一路到站台。
这一别,从此天高海阔,再无人能左右我人生。
高铁换火车,火车转大巴,大巴变拖拉机,拖拉机改摩的……
历时两夜一天,我终于抵达南方的一个小山村。
我的祖籍地,我妈的老家。
我爸过世后,她不想睹物思人,悄悄回到这里。
叶岑失去了最后牵制我的工具,这半年对我的监视尤为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