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人具是一愣。
云筝脸色瞬间苍白,顾忱明回头,脸上的厌恶毫无遮掩:“公主,慎言。”
迟浅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驸马不要忘了。”
顾忱明半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扶着云筝径直离开。
等他们走后,迟浅月抚上心口,感受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脸色煞白。
入夜,迟浅月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红烛。
但等到烛火燃尽,她也没等来顾忱明。
这是第一次,顾忱明没有赴她的约。
大约是因为这是军营,他认为不用再听她的命令。
叹息一声,迟浅月缓缓起身。
……
顾忱明从改为议事厅回到书房,看见坐在榻上的迟浅月不由一愣,随即狠狠皱眉。
战事的不顺让他口出恶言:“公主这般作态,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迟浅月一愣,只觉得心脏像破开大洞,寒风呼啸着朝里涌入。
顾忱明还在训责:“此刻前线战况不明,公主为君,却执念于儿女情长,不如像云筝那样做些实事!”
迟浅月攥紧手,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解释。
顾忱明的毒,只要过了今夜就不会再复发,她也没必要再解释。
迟浅月只是解开衣带,缓缓起身。
肌肤胜雪,黑发如墨。
她哑声开口:“三月之约作废,过了今夜,本宫便算你完成约定。”6
泠然的空气攀爬上每一寸肌肤,激起战栗,迟浅月上前一步,轻轻靠进顾忱明怀里。
她轻轻闭上眼,将顾忱明的手往自己腰间带,尾音带着颤:“要我。”
顾忱明呼吸陡然一沉,下一刻,迟浅月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便倒在了榻上。
黑夜如同薄被覆盖两人,床榻间陡燃无尽烈火。
辗转噬咬,迟浅月放肆至极,胸腔处却骤然传来尖锐刺骨的痛。
这一次,迟浅月没能压制的住,鲜血瞬间溢出嘴角。
她猛然顿住,将那股腥甜狠狠咽下,将头埋进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终于熄灭。
就在顾忱明穿戴整齐时,迟浅月突然叫住他:“忱明。”
他回头,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厌恶。
迟浅月慢慢坐起身,一双眼看了他很久,才轻轻开口:“将军,万事小心。”
顾忱明眉心拧起,不知道迟浅月又是什么心思?
他不愿去多想,转身就要走。
打开书房门时,迟浅月郑重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顾将军,中原便托付给你了。”
他脚步一顿。
听见迟浅月又说:“中原的万千黎民百姓也托付给你了。”
顾忱明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异样。
但他随即迈开脚,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迟浅月才猛然趴向床头,吐出一口血来!
再醒来时。
迟浅月睁眼便瞧见玄清坐在床边。
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