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抓脑袋,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感了。
哦对了,我的第 34 座希望小学「逐光」还未竣工,桌椅和文具的订单尚未支付。
我还剩下最后一部戏。
我提出解约,小唐总很利落地同意了,没提违约金。
周老板迈着长腿笑眯眯凑过来:「小江,攒够了钱就出去玩吧!」
千山万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互联网没有记忆的。
「对吧,唐~鸽~」
她回头对小唐总笑,小唐总也对我点点头。
我向她们道谢,然后拥抱沙发上噘着嘴哭的霞姐。
随后,我独自赶赴片场,去拍摄人生中最后的作品。
剧组的人们当着我的面议论纷纷,裴玉晟全程冷淡,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游离了二十多天,在导演劈头盖脸的怒骂中艰难挨到杀青。
庆功宴在即,我不合时宜地提出告辞。
裴玉晟说要送我,走出房间便将我拉到化妆间,按到镜子上。
他不耐烦地问:「你现在是什么状态?还想不想演戏了?」
我眨眨眼,眼中没有泪。
毁了我演艺生涯的人,质问我为何做出自毁前程的举动。
我想骂他,可是身心疲惫到嘴巴都不想张开。
他等不到回应,脸色更加难看。
他冰冷的手指压在我的后颈,放低身子在我耳后警告:「收起你的小心思,这些年里发生的所有事都跟明月无关,你有事冲我来。」
我用指甲用力抠他手臂,他吃疼松开手。
我揉揉脖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是什么东西呢?裴玉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