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警局跑出来时,已经凌晨了。
在我家楼下,我看到了陆桉。
他快步走近,动作猛地一滞。
许久,寒风才带来他几乎破碎的声音:
「陈跃他们做的?」
替我回答的,是呜咽的风声。
他顿了几秒,猛地转身。
我拽住他:「你别去。」
他试图挣脱,我猛地抱紧,哽咽着又说了一遍:「你别去。」
黑暗中,我的泪水终于决堤。
到警局后,陈跃他们都被传唤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我的父母和他们的监护人。
宋子涵全程嘻嘻哈哈,不肯承认参与霸凌,陈跃父母身居高位,随便给了一笔钱,我爸妈就同意了和解。
只有所谓的「批评教育」,没有任何实质性惩罚。
他们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似乎在告诉我,什么叫特权阶级。
我再也受不了,在凌晨跑出了警局。
「都过去了。」我声音低哑,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寒风中,陆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
他转过身,慢慢抱住了我。
很奇怪,明明我已经没有读心术了,可好像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我听到他一遍遍不停地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