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输液。
不小心睡过去了,回血了,手背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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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精神了一些。
从诊所出来的时候,路过游乐场。
我买了一张跳楼机的票。
纵身一跃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安全带根本没系好,这样我就不会再疼了。
可转念一想,给妈妈的旗袍还没缝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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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完液后,做了一天的旗袍。
累了、疼了就去翻看从前的日记本。
我从高二谢晚阳转学来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他。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开启了四年甜蜜的校园生活。
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看日落,一起看电影,一起画画,一起写作业,一起喝奶茶,一起打游戏,一起爬山,一起看海,一起过生日,一起许愿,一起看初雪,一起喝酒,一起跨年……
我们一起做过好多好多事。
可我们最近一起做得最多的事是一起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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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我体质太差,别人输液三天,他非让我再多打一天的针。
为什么别人输液有人陪,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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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阳打电话问我有莲花暗纹的那块布料放哪儿了。
我说:「你回家我就告诉你。」
他真的回来了。
我把缝好的旗袍扣头拿给他看:「在这里。」
他怪我拿这么好的布料缝扣头。
我撇撇嘴:「这是给妈做的。而且料子钱当时走的是我的私人账户。」
他不说话了。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想给妈妈再多搞点钱这件事,于是开始找茬:「辞了许晓然吧。」
他蹙眉。
我又道:「或者把工作室一半的价值给我,要钱,不是股权。」
他问我发什么癫。
我没吭声。
他似乎瞧出了我不是在开玩笑,认真道:「辞了许晓然谁来设计旗袍?给你一半的钱,工作室的资金周转会有问题。」
「晚阳,我相信你有解决办法的。辞了许晓然你可以自己设计,可以招聘新人,而且也不只她一个设计师不是吗?」他低下了头,我继续道,「或者直接给我钱。如果你两个都不选,我有我的方法逼着你选。你该信我,我说到做到且有这个能力。」
直到这时,他才问了我第一句:「皎皎,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
当然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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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阳知道我的能力与手段。
如果不是胃折磨得我没有力气,我大概在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行动先给他个下马威了。
所以,他一点都不怀疑我会那么做。
谢晚阳肯定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可他又舍不得辞退许晓然。
他急得嘴角起了两个燎泡,许晓然给他买了败火药和柚子茶。
这是我去工作室挑几颗珍珠做扣子的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