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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再度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吃饭,不要让你父母担心,我能说的都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你父亲低三下四的求我,依然无济于事,你再纠缠,我也只会更厌恶,在我眼里,你还是曾经比较单纯的女子,我认为这样就够了,人有时候,就是为了一个印象而活。”

周锦官哭着摇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哽咽,到最后的失声,惊动了饭堂里等待的周朴文和周夫人,他们两个并肩而出,站在回廊下看了看,便唤了一声锦官,程毓璟走过来,经过我时,对我说,“出去等我。”

我点点头,飞快的绕过那一株巨大漆黑的梧桐树,回头看时,程毓璟已经牵着周锦官走到了饭厅门口,四个人在说着什么,因为天色已晚,灯光昏暗,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仍旧能察觉到那份凝重。

我顺着记忆走出了偌大繁复的庭院,何言已经等候在门口了,他正拿着电话拨号,见有脚步声靠近,拿着手机朝着我打了一束光,我本能的伸出手挡在眼前,他轻快的喊了我名字一声,我走过去,对他说,“程总马上出来。”

他点点头,看了眼时间,“九点了,我把车快一些,我们十点半之前能赶回市区,你要住在程总别墅吗。”

我摇头,“送我回富人区那里的别墅城。”

他微微诧异,“怎么,亲人住在那里?”

我抿着嘴唇,含糊其辞的说,“差不多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听说,楚先生也住在那里。”

我嗯了一声,“见过。”

他呵呵笑着,便不再说什么,想来,我和楚江开的关系,其实程毓璟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有立场来询问我的私事,反而会被我认为别有用心,所以才始终不提。

等了大约十分钟,程毓璟从黑影深处走了出来,他晚上搭着西服,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柔和的月光将他的脸庞笼罩的非常好看,他走到车旁,何言打开车门,扶着他坐进去,我跟在何言身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打了一个调头,开出了深巷,直奔公路。

路上程毓璟一言不发,倒是何言一直在和我说话,问我工作是否还上手,我说可以,他说不会的可以经常去问问他,财务报表是最严格的审查项目,一定不要出纰漏,而另外的重点就是客户资料和一些项目方案,也需要高格保密,不要经手第二个人,为了防止有人会陷害我,要记得从别人那里接手时用摄像头录下过程,假如出了问题需要警方介入调查,我也好有证据洗清。

忽然发现,我做了秘书两个多月,不了解的还有太多,而且这其中的门道非常高深,几乎一步一个雷区,不小心踩了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我正在紧张中,身后始终假寐的程毓璟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眼睛,有极其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无妨,就算出了问题,我也会保住你,我不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二次发生周锦官陷害你那样的事。”

何言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外,我解开安全带,朝他说了一声谢谢,推开车门下去,走到车后方,敲了敲车窗,程毓璟将车窗拉下,看着我,“晚安。”

我本还有点别的话说,他这样一来,倒给我堵死了,我只好咽回去,回了他一句晚安。

车从我面前离开,留下一个黑色的剪影。

我不经意看了眼车库,楚江开那辆平时乘坐次数最多的黑色迈巴赫竟然不在,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十五分了,从我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他从未晚过八点回来,而且一定要陪我吃晚餐,哪怕外面应酬时吃了一些,回来也会为了哄我高兴,再随意夹一点菜吃。

他今天竟然不在,我有些奇怪。

我飞奔进别墅,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厨房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我推开门,看到保姆正在弄一只锅,她看到我说,“白小姐回来了?您吃过了吗,我喂你熬点粥还是煲盅汤?”

我摇头,“煮点面吧,我从中午到现在也没有吃饭,想吃些温热的暖暖胃口。”

她答应了一声,开始起火下面,还切了不少火腿和牛肉,我问她,“先生呢?”

“哦,先生早晨和您一起离开的,并没有说他今天不回来,也没有来电话通知什么,也许一会儿就来了。”

我哦了一声,连电话都没来,大抵只是晚一点回来,而且脱不开身吧。

保姆做好了面,我坐在餐厅吃了,眼睛总是忍不住瞟一眼挂钟,从十点多,到十一点多,最后到午夜。

我撑着眼皮实在等不下去了,就算再大的应酬,这个时间也总该回来了,我给楚江开打了一个电话,显示他关机,我只好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尽快联系我,我很担心。

我做好了这一切,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洗漱睡觉,虽然非常担心他,也很紧张,但到底我一天都很忙,早就累的不行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在保姆的催促下才醒来,她非常温和的站在门口,见我睁开了眼睛,对我说,“白小姐,您要迟到了。”

我问她几点了,她告诉我八点整,我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跑下来,将自己收拾好,顾不上吃饭便拿了包离开,在玄关换鞋时,我才发现楚江开的拖鞋仍旧摆着,我本以为他回来去了书房,怕打扰我休息才没有回卧室,看来他是一夜未归。

保姆看到了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是否有些不舒服,先生有私人医生,要不要请来为您看看?”

我摆手说不需要,她点点头,为我将墨镜送上,我说,“他一直都没有来电话吗。”

保姆说,“没有。其实先生有很多住所,他并非只在这里,在您来之前,他每个星期只回来一夜,而且还不固定是哪一天,所以我已经习惯等先生的电话,而不主动去问他,大约他也不喜欢,毕竟我只是个佣人,无权干预先生的时间支配,自从您来后,他几乎天天回来,也许昨夜,忙完应酬时间太晚了,他便就近住在了宾馆或者其他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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