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生日那天在一家量贩式KTV捡到顾徊钱包的。这几年,年岁递增,我越来越不注重这些形式感的东西了,谁知临下班前被一众爱热闹的同事簇拥着大杀四方地杀到KTV。
由于之前没有预订包厢,所以只有一间空出来的包厢,据说客人刚散还来不及收拾。
大家也没在意,把生日礼物往沙发上一放,就开始一面招服务员来收拾,一面点酒水、点歌,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五音不全,我挺不喜欢唱歌的,上天给我声音时,一定开小差去了,忘了给我歌喉。但那天被逼无奈还是唱了一首,至于是什么歌,唱歌的时候想着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颇为尽兴,喝了不少酒,我有点头疼,说早点散了吧明天还要上班,美编安婕不知从哪给我找来一个漂亮的大礼品包装袋,我晕头晕脑地将沙发上的那些礼物一并收进袋子里拎了回家。
回去之后我有点累,洗了个囫囵澡便睡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整理那些礼物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式钱包,里面有好几千块现金,几张借记卡和信用卡,一只黑色的最新款苹果手机,这款手机刚刚上市,再细翻里面似乎还有个钥匙包,钥匙包夹层里就是那张用丝绒布包得好好的照片。
那不是我的礼物,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我不觉得这些小编辑们会有人慷慨解囊地送我一只GUCCI钱包,而且钱包还是男式长款的,那么必然是收礼物的时候收错了。
可是会是谁的呢?
那天在场的男生只有两个,据我平时观察,那两个男生一个好像没有用钱包的习惯,另外一个平常生活更是简朴得不行,早餐吃粉都舍不得加鸡蛋,上淘宝买东西专给卖家差评,因为有一次某卖家给他退了二十块,特意请他取消差评。
因此,他更没有可能用奢侈品。
难道会是别的客人忘在沙发上的。
我承认,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内心同时滑过一丝窃喜。
也许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贪欲吧,以前有人跟我说,人的某种幸运是平常透支了漫长的不幸换来的,似乎是那么回事,要知道平常我买彩票可是连半毛钱都没中过。
我飞快地在脑子里计算,钱包的价格在三千块左右,再加上现金手机,总值五位数。
到公司后,心里一直忐忑,就连同事都看出了异常,特意过来问是不是生病了,晚上还没出息地为这事失眠了。第二天,索性将这个罪恶的钱包带去了公司。大家都说真希望钱包是自己的,但可惜不是,问我可不可以分赃。
我回了四个字:想都别想。
一向花痴的安婕提议道:“海藻,要不去找人给手机开锁看看,手机里面肯定有主人照片,如果是个帅哥的,就去联系失主,没准桃花运就来了。”
“如果不是呢?”节俭男问。
“不是就不找了,把赃物卖掉。”
“你这也太势利眼了,我觉得帅不帅都不能找失主,帅能当饭吃吗?就算你说得对,桃花运真的来了,像这种又帅又有钱的男的铁定是一花花公子,到时你们海藻姐还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伤心的还是她。”
“喂,张纯生,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心理阴暗。太没有梦想了,当时怎么就把你招进来了。”
……
我没理会他们的吵闹,找了充电器,放在自己办公桌上冲电,并随手开了机,5 分钟后电话打了进来,看来主人很急,一个稍显冷淡的男声响了起来:“我是这个手机的主人,钱包和里面的钱都给你,手机和钱包还给我。”
我特别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一点礼貌也没有,故意刁难道:“先生,钱包和钱已经在我手上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手机给你?”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本来就想把东西都还给他,但他的话透出一股混蛋气质的优越感,这激发了我更多的不爽。
“给我十万块。”我脱口说了句自己都觉得缺德的话,话音刚落,办公室里所有的同事都朝我看过来,用一种震惊的刮目相看的目光,简直要将我凌迟了。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怎么?那女生一照片不值十万么,还是超出你能力了呢?”反正,话已出口,我硬着头皮继续挑衅道。
“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威胁我,这个手机装了追踪软件,可以查到你现在的位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很显然,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给他东西,他会找过来让我好看。
我想,这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