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是水抱着打颤的姜明露，手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

“我没事，这些苦和当年我对姐姐的伤害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姜明露的话刚说出口，姜鹿语就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

所有的解释在顾言卿朝她看来的时候，全都停留在了嘴边。

那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憎恶，是就算她说了也不被相信的怀疑。

“我还以为你真的大度了，没想到都是装的。

姜鹿语，你还真是又一次让我对你感到恶心。”

顾言卿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凌迟着姜鹿语的心。

她原本只是以为顾言卿不爱她，却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远比想的还要不堪。

顾子言一下下捶打推搡着姜鹿语：

“你这个坏女人，我要让小姨当我的妈妈。

有你在大家都不高兴，你快走，走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去！”

伴随着顾子言的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姜鹿语被他推到水里。

冷得刺骨的湖水让姜鹿语的小腿抽了筋，失去所有力气一点点沉到湖底。

隔着一层模糊的水面，她看着顾言卿把顾子言从湖边拉走。

对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后就抱着姜明露干脆地转身离开。

就在姜鹿语以为自己会这样溺水而亡时，疗养院的保安队赶了过来。

她被人救了起来却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深秋寂寥的风吹走她身上最后一丝温度，也带走了她最后一丝眷念。

过往顾言卿维护她的种种是真，现在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更是真。

姜鹿语喉间梗塞，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她捡起地上一直震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我现在准备去机场了，需要我过去接你么？”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

姜鹿语挂了电话，挪动着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路过疗养院大门时看见顾言卿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你不觉得你还欠阿露一个道歉么？”

姜鹿语直接冷笑出了声。"